我到目前仍覺得遺憾的是,我所有的感情,價值觀,情緒的感悟都來自於書紙,來自於數據屏幕,來自於彆人的口口相傳。因為,那些便是所謂的不需要專門學習的「世俗」之一。但也許是這樣的「不需要」反而造就了我的逆反心理,亦或是我隻是「好奇」而已。
我不知道。
也許弄清楚這些情感的本質就是浪費時間。
因為研究透了,我依舊什麼也沒有得到。
可我又在想,這些原本就是人自然而然就會產生的,為什麼我沒辦法做到?
我為此苦惱嗎?
也不苦惱。
人總是充滿矛盾的。
話說回太宰治,現在他給了我入港黑的信物。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我應該正式成為名為「太宰老師」的學生。這莫名想到了小時候看的英雄故事,每每英雄即將開始自己的冒險之旅之前,總會遇到一位「老師」,引領著他走向未來,戰勝未知,逐步逐步成長,獨當一麵。這是傳聞中的成長的「第一道門檻」。
我是否也會成長呢?
從今天,今時,今刻開始。
就像所謂的命運的齒輪開始了轉動,天有注定般的冥冥之中的預警?
然而,我個人並不那麼認為。
因為到目前為止,從購物情境中脫離出來,聯想到太宰治現在給的任務——「救下阪口安吾,讓他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我情緒都是比較低的。
因為他說不追究我是否為異能特務科的臥底,他給的前提模棱兩可,這讓我容易分心去計劃兩個以上的應對方式,這是增加我的工作量。
當然,最可惜的仍是,我給太宰治設下的陷阱,依舊沒有任何作用。
聖雄甘地曾經這麼說過,沒有一個國家是永久的敵人,也沒有一個國家是永久的朋友。所有國家都必須努力與儘可能多的國家友好相處。
我顯然沒有與太宰治成為朋友的心;而他又堵在我與眾人交友的前路上,先是挑撥芥川龍之介與我不和,後是阻止我與織田作之助往來。這樣的話,他已經不在「國家」的列表上了,那我把「第一道門檻」毀了,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太宰治的任務,和我本身要救下阪口安吾的事情方向是一致的。
上次,我和阪口安吾用發信器聊天之後直接斷聯了,再次連接上的時候,阪口安吾有氣無力,這裡的氣是「生氣」的氣。
“如果你是打算出賣我的話,欺騙我的話,也直接給我說個明白。”
“我要是真的想出賣你的話,我應該一句都不會提醒你。”我說道。
“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該沒繼續聯係我。”阪口安吾估計是在沒有人的地方,所以這次說話氣音很足。
“所以,我讓你難受了嗎?”
我很好奇那是什麼感受。
阪口安吾突然被噎住了。
“…………你這句話讓我不知道怎麼吐槽。”
我覺得阪口安吾似乎連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於是說道:“你如果不想說的話,我就先掛了。”手指正打算摁在發信器的斷聯鍵上。
阪口安吾似乎意識到我是屬於說到做到的類型,直接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來救我?還是你會來救我嗎?給個準信。”
“你相信我嗎?”
“不相信。”阪口安吾笑聲有著不確定,有著勉強,他說道,“老實說,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不太相信你。你出現得太意料之外,我不太理解為什麼異能特務科會為了我這種人,專門派一個特等搜查官來救。我更偏向於打算把我犧牲了。”
“阪口先生,請你對你的能力有點信心。接你回去,原本就是上麵的命令。”我說完之後,下意識地停了下來,這句話有點熟悉。“請安心待著,我正在寫推薦信給種田長官,順便讓黑衣特種部隊過去搶救。今晚,應該就會帶你回去。還有什麼問題,想問?”
“我在想,我真的有必要被當做Mimic間諜被留在Mimic的必要性嗎?”
這裡應該是阪口安吾想到了,既然有人說要救他,他直接回異能特務科,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在Mimic受苦呢?
當然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