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宰治明言禁止我再去洋食館,也不準我繼續和織田先生繼續聯係。
因此除非特殊情況,我也不會主動和織田聯係。
“所以,人也沒有抓到,還被放了火?”
太宰治冷著臉,盯著走在前麵的芥川龍之介。
我跟在後麵,試圖讓芥川遮住我的身形。
然而,太宰治直接半插著腰,斜著身子,對準我的臉:“你在躲著我嗎?站出來。”
(……)
“當時發生了爆炸,接二連三的爆炸,火勢非常猛。就算是芥川,也闖不進去。老板說是在二樓的窗戶看到孩子敲著窗戶在求救,說明他們房間被反鎖了,而且窗戶窗軸也被破壞了,所以他們沒辦法從二樓窗戶逃出來。另外,提到了電話,但老板的電話也沒有響,這接二連三的情況都說明了,洋食館起火是預謀的。”
我總覺得我明明在陳述現實,但是在太宰治的注視下,我就像在找借口一樣。
“你們跟丟Mimic多久?”太宰治問道,現在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麼。當然,他笑著的時候,也很難猜他在想什麼。
“我至少有五分鐘上下,司機硬要找我賠償。”我暗指因為芥川急於下車把對方出租車給砸了的事。而且根據人設,我是不需要上戰場的那一類。
太宰治皺著眉說道:“下次這個時候,給對方一槍,跟他廢話什麼。”
“……”芥川視線來回在我和太宰治麵前梭巡著,“我們願意為我們的失誤承擔懲罰。”
我立刻看了芥川一眼。
我已經在為我免除無意義的受苦而做出努力了。
“那你說說看,你們的失誤是什麼?”
太宰治這話一落,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聖經》說「如果有人打你的右臉,那就連左臉也轉過來給他打」。而芥川的行為是直接自己左右開弓,自己打自己臉。太宰治明顯有織田先生在場,而且我們身上都因數次試圖闖進火場裡而掛彩,準備放我們一場,現在芥川還頭硬著找打找罵。
“跟丟敵人。”
“還有呢?”
“應該花更多時間去搜尋敵人,而不是花時間在這毫無意義的救火上。”芥川繼續背著手,凜聲說道。
這話一落,我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芥川龍之介。
如果這是在吸引他人的注意力,我覺得芥川他成功了。
因為不僅是我在看他,太宰在看他,連聽到聲音的洋食館老板和織田作之助都在看他。此外,他順利得到了太宰治的兩拳,還有一句“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在這裡待著?沒有找到紀德,你就不要再來見我”的命令。
火燒了大半夜。
結束時,人們臉上因為火浪帶來的灼熱,並沒有被黎明的涼風減少半分。
而在殘垣中,織田左右翻找,隻找到四具孩子的殘骸,也許第五個孩子已經徹底燒成灰了。想到這裡,店老板僅是站在旁邊就跟著淚流滿麵。而太宰治已經背過身,麵朝著天空,不願意再繼續看這種場景。
我曾聽說過,人會突然地流下莫名的眼淚,無關自身悲傷喜悅與否,也與共情沒有聯係,僅僅隻是因為在經曆或者言語中,感受到了負疚,或者罪惡,或者羞愧,又或者難堪,從而流下了眼淚。
因為他們的道德心、良知與原則在作祟。
於是這份眼淚便成了上天對於人類罪惡行為的警醒。
然而,這份道德心、良知和原則始終都是薄弱的。那些所謂稱之為「神明的告誡」的眼淚就像是被打翻杯子濺出來的水漬,用一條抹布就被輕易地擦乾淨,甚至對於一些執意執行的人來說,那隻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我見他們都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沒有分心,於是背著手在洋食館的郵箱裡塞了一封含著綁架內容的邀請函。
上麵有著第五個孩子的去向。
我其實早就想這麼放信件了。
隻是我周圍一直有人,不方便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