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更遠的計劃
我發現,太宰治在找我。
我原以為,他會離開學園都市了。
畢竟,現在早就沒有他可以參與的餘地,一切都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但我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我剛才和前WR負責人之一「獅童正義」結束語音通話——研究即將完成,隻要得到「不在金屬(ShadowMetal)」即可。這對我來說,要比「太宰治正在找我」重要得多。
我現在提到的這個研究是,在我三年前接受「認知領域」測試時,和主導研究員「一色若葉」合作的主要實驗。在當時,這是和木原幻生提出的「製造絕對絕對能力者」的研究主流是背道而馳的。因此,一色若葉的實驗並沒有得到太多的關注,甚至也有人覺得很可笑。
但這不妨礙我對這個實驗的積極性。
“認知訶學”研究學者一色若葉的研究表示,我們可以在現實生活中創建出一個物質化的,名為「Metaverse」的異世界。
這個異世界可以分為兩種類型:一種是專門攻破人類「個體」心靈世界「殿堂Pace」,又可以稱之為「心之異世界」;另一種是針對於社會大眾的潛意識的「印象空間Mementos」。這兩種異世界都會被抑製人類心靈的「虛體Shadow」影響。
這種「虛體」可能是人類本身的世界觀、潛意識或者情感,可以是正麵的,也可以是負麵的,得看人類自身的心理狀態。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有個人患了精神疾病——抑鬱症,現在的方法便是用言語開導他,給他藥吃。但是如果用一色若葉的話來說——
她的研究是如何將我們的口中所說形而上的抽象的心靈世界「具現化」。
這裡的「具現化」包括兩部分:
一,具象化人本身的「心靈世界」,相當於建立了一扇可以進出彆人內心世界的門;
二,具象化當事人內心的「虛體Shadow」,變成可以碰觸、接近或者毀損的物理實體。
這個時候,我們治療心理疾病的方法就可以變成——具現化抑鬱症患者的精神世界,通過特定的工具,醫療者可以進入他內心世界,並且將使他精神抑鬱的物質拿走,就可以治療他的精神狀態。而患者在治療過程中,不會感受到任何人侵入他的內心世界,毫無痛苦。
經過一色若葉申請「樹狀圖設計者」的演算,要想她的實驗成果,就必須要得到「不在金屬ShadowMetal」做為載體。
但這個「不在金屬」需要有數百或者數千以上的能力發生才會產生這種特殊金屬,是極為罕見稀少的物品。有傳聞說在學園都市每年的「大霸星祭」——一年一度的學園都市各學校共同參與的體育祭上才會出現。這種物品還會因為能力者的能力不同,相應地產生不同的質量。
而一色若葉要的「不在金屬ShadowMetal」的品質
至少要三個臻於完美的Level5等級能力者完全發揮實力才能實現。樹狀圖設計者在三年前已經推測出了三年後擁有這種等級的人分彆是未來第一名的「一方通行」,未來第二名的「未元物質」和第三名的「超電磁炮」。
經過成千上萬次演算,要實現這一點,除了在時間上等到這一刻來臨,便沒有多餘的方法。
但這三年裡,我不能坐以待斃。
WhiteRoom對於我的實驗到了十二歲的時候,已經開始走向第三個階段——也就是開始剝除「自我意識」。
人一開始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因為他們什麼都沒有,包括思維,思想,思考都在自己的接觸範圍之外,這是嬰孩期。
接著為什麼需要有自我意識?因為這是為了保持一種思考的行為習慣。人若是缺乏對事物的**,就會對任何事情都產生「無謂」和「索然無味」的想法,這樣就無法進行大腦開發。
在開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人本身能夠學到的東西是有限的,可能是本身的喜好偏值,可能是自己的精力和時間有限。這個「自我意識」就會成為束縛人的存在,因此需要剝除「自我意識」。但這個時候,人的存在就隻剩下「接收和輸出信息」這個意義而已,也可以說是另類的超級計算機。
或者說,一旦被剝除「自我意識」,那就隻是行屍走肉而已。
所以,我並不會按照研究員的想法繼續執行接下來的實驗,我得脫離這個實驗室。
但問題在於,我打算死遁離開這個實驗室的時候,知道我計劃,甚至知道我在他們基因鏈上做手腳的複製人阻撓了我的計劃。老實說,換做是我的話,如果我是複製人的話,我也會阻攔我的素體。因為「我」的誕生是來自於「素體」,而「素體」知道我們之後的命運,卻無動於衷,甚至想置身事外,置之不理。
若是我的話,絕對不會讓「我」這麼稱心如意地離開。
所以,無論我的複製人對我抱著怎麼樣的情緒,憎惡、恐懼、抗拒或者反感,我都能夠明白,因為這些都是我的計算和想法之內。而哪怕沒有,我也不會後悔我做過的事情。
推翻WhiteRoom自然很簡單的,但是我要做的是完全毀掉我父親,無論是事業,還是內心世界。我是不相信人的說辭的,哪怕是像是排名第五的擁有「心裡掌握MentalOut」的食蜂操祈,她的能力可以操控彆人服從自己的命令,但是一旦對方的心理素質強到無法對其起作用呢?要是操作者死去了,那麼她的能力也就沒有用的。
我自然不相信嘴炮走遍天下,要想讓我父親徹底悔罪,殺了他或者讓他一無所有或者讓他被關進監獄裡麵都是沒有用的。我必須要完成一色若葉的實驗。
為此,我做了太多的事情了,也等了太多的日子了。
等這一切結束,我就會獲得真正的自由,也許還會過上普通的家庭生活。
我還記得森鷗外那時候問我,我有什麼人生夢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