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哥哥受傷了,我給他送藥。”方寸間說著,還在觀察方知川表情。
方知川微微皺眉,正要說什麼,看到謝輕遇身影出現,立即住了口。
“小間。”謝輕遇從後方走來:“你東西忘記了。”
方寸間扭頭一看,是他外套,本來穿在身上,因為太熱就脫了,被他隨手放在了一邊。
他接過,笑著說:“其實放你那也沒關係,我可以明天再來拿。”
謝輕遇將目光移到了一直在打量他方知川,笑著問:“這位是?”
“失禮了,我是小間大哥。”方知川對謝輕遇頷首。
謝輕遇點頭,態度不冷不熱:“你好。”
方知川工作很忙,理論上來說,這是他和謝輕遇第一次正式見麵。
但不知為何氣氛有些詭異,連夾在其中方寸間都感覺到了。
他抱緊了懷裡小藥箱,在兩人之間看了看,試圖轉移話題:“好餓啊,大哥我們快回家吃飯吧。”
“急什麼。”方知川看向謝輕遇:“這麼久好像還沒邀請過我們鄰居到家裡吃過飯。”
“小間,去通知林姨,今晚應該會有客人。”
“謝謝你好意,不過今晚就算了。”謝輕遇神態溫和地拒絕完方知川,看向方寸間,對他道:“明天再見。”
方知川:“……”
他看著謝輕遇眼神逐漸危險。
謝輕遇轉身走開,直到身影消失在門後,他才收回目光,轉頭對方寸間道:“他不簡單。”
方寸間:“……”
他開口:“大哥,我們沒在演警/匪片。”
“信不信由你。”方知川頓了一下,還是沒把自己這幾天打聽到事情告訴方寸間。
方知川有個在國外當心理醫生高中同學,前兩天二人見麵,聊天時偶然說到他曾經見過謝輕遇,就在他就任那家高級心理谘詢會所裡。
且謝輕遇心理醫生,還很可能是他們谘詢會所裡有錢都請不到格林頓博士。
格林頓博士在業界內頗具聲望,他最出名一點,就是喜歡研究各種複雜難解心理疾病。
所以方知川認為,謝輕遇此人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秘密,他接近方寸間,目肯定也不會那麼單純。
他想提醒提醒方寸間,畢竟自家弟弟傻可愛,被賣了估計還在旁邊喊666。
隻不過方寸間現在對謝輕遇頗有好感,肯定不會聽他一麵之詞,得找個機會讓小間見識到謝輕遇真麵目才行。
方知川若有所思地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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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齊期來給謝輕遇送資料,他仍舊提出了要謝輕遇去公司看看建議,出乎意料,這次謝輕遇同意了。
齊期有些詫異地說:“我還以為你至少得考慮一個月。”
不過既然謝輕遇願意去,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笑著問:“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
“想出去走走。”謝輕遇神態自若地低頭翻閱麵前文件。
“這就對了,老這麼悶在家裡也不好,會悶壞。”齊期十分欣慰謝輕遇能這麼想。
在他看來,謝輕遇就該與人多接觸接觸,隻需要控製在一個合理範圍即可。
心理疾病並非不可治愈,隻是大多數時候病人都帶著下意識抗拒心理,久而久之才會更加嚴重。
他是看著謝輕遇長大,也是最關心他人,親近程度甚至要比謝輕遇父母還要深。
他看到謝輕遇臉上傷痕,歎了口氣,說:“當時怎麼不知道躲開?”
“忘了。”謝輕遇頭也未抬,語氣平靜,仿佛說並不是自己。
齊期默然。
那天他剛和謝輕遇說完該去見見老熟人,謝輕遇便直接提出現在就可以去一趟。
於是他驅車,帶謝輕遇去了郊區一棟彆墅。
那裡住著他姐姐,也就是謝輕遇母親,外界傳言早已離世謝夫人。
謝夫人獨居在這裡很多年,有兩個護工照顧她,齊期也經常會來這裡。謝輕遇進入彆墅時候,她正坐在院子裡,手裡捧著本英文書。
謝夫人容顏依舊,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還是謝輕遇記憶中那般優雅。
如果忽略她抬眼看過來時那宛如在看陌生人目光,謝輕遇興許會認為母親病已經好差不多了。
他經常會想,如果他童年不那麼不幸,可能從此以後人生軌跡都會不一樣。
他和小間,也不會錯過十年。
因為想到了方寸間,所以在謝夫人朝他撲來時,他並沒有躲開。
尖銳指甲劃破他臉,他心想,好像也並不是那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