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認出傅墨言就是那天在糧店裡遇見的那幾個少爺小姐的陳氏, 忙不迭的朝傅墨言行禮,“少爺好。”
行完禮,她還朝李漁燕跟李清宇喊道, “還愣著乾嘛, 趕緊給少爺行禮。”
“不必多禮。”傅墨言直接側身朝李恒遠看去, “李漁家,新糧之事?”
“對對對, 正事要緊正事要緊。”李恒遠說著,就忙不迭的把傅墨言領進堂屋。
在李恒遠等人進屋之後, 陳氏忙不迭的就去廚房準備倒茶。
這一倒茶, 陳氏才想起昨天曬的那些金銀花跟菊花, 都被何掌櫃給帶走了,一想到這, 陳氏不由懊悔的跺了跺腳,“早知道今天侯府的少爺回來,我怎麼也要把花留些下來才是。”
說完這話,陳氏又想起什麼似的朝邊上的李漁燕看去,“燕兒,要不我們這會兒再去采點花回來?”
李漁燕看著犯傻的陳氏,“娘,就算是我們現在去摘花,那鮮花總不能拿來泡茶吧?”
陳氏,“額……不行嗎?鮮花跟乾花比, 不是應該更好嗎?”
李漁燕:……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陳氏看著沉默的閨女, 不由噗呲的樂了下,“算了,沒花茶就沒花茶, 上點開水也挺好的。”
聽到這話,李漁燕不由心頭一動,“其實還可以上點彆的。”
“嗯?”陳氏朝著她看去。
李清宇更是一臉好奇的朝李漁燕問道,“妹妹,你還有其他的辦法?”
李漁燕朝著李清宇他們笑了一下,就朝廚房一角的竹筐看去,“娘,咱們家不是還有椰子嘛,實在不行上點椰奶就行了啊。”
“對啊!”陳氏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我們還有椰子啊,做點椰奶不就行了,我可真傻,這麼連這個也沒想起來。”
“現在想起來也不晚嘛。”
“嗯嗯”陳氏一邊點頭,一邊快速的來到竹筐邊撿了幾個椰子出來。
在陳氏開椰子的時候,李清宇跟李漁燕忙不迭的把石磨清洗了一下,再把乾淨的木盆墊在了石磨下方。
篤篤篤的幾聲,陳氏就把椰子給開了出來,乾淨的椰子汁倒在一邊,裡麵的椰果整個被挖出切碎投入石磨的小孔當中。
在陳氏準備著椰奶的時候,傅墨言正朝著李恒遠詢問著新糧到底是從哪裡發現,並且新糧的產量到底如何。
“新糧一畝地能產出兩百斤左右,不過,這新糧是從哪裡發現的嘛……”李恒遠遲疑了下。
傅墨言朝劉東示意了下。
劉東直接從懷裡掏出三金錠子,朝著李恒遠推去,“這是三十兩。”
李恒遠看著劉東放在矮幾上的金子,不由的滾了滾喉嚨,“這個……”
劉東的眉頭皺了下,又從懷裡掏出兩個,“五十兩,買一個消息而已,應該夠了吧?”
“不是不是。”李恒遠忙不迭的道,“不是金子的事,是……”
他想著新糧的來曆,又看了眼矮幾上的金子,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說起,這新糧就是麥子的事。
而他這個遲疑,被劉東以為他還想繼續加價,“你可不要……”貪得無厭這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陳氏就端著幾杯椰奶,朝著堂屋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裡沒有什麼可招待的了,就準備了些椰奶,您可不要嫌棄啊。”陳氏一邊說,一邊快速的就把裝有椰奶的竹杯端上了矮幾。
李恒遠看著麵前的椰奶,想也沒想就拿起來一飲而儘,接著,他猛地站了起來,朝著還在發愣的主仆二人看去,“少爺,大人,你們等我一下。”
說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他們的李恒遠,就迅速的朝外跑了出去。
看著李恒遠一溜煙就跑出去的背影,劉東不由的楞住了,“這、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來得及離開,就碰到這個場麵的陳氏,有些尷尬的笑了下,“那個,那個要不你們先喝點椰奶吧。”
“什麼椰奶……”
“這是椰奶?味道還挺不錯的。”
聽到身邊傳來的聲音,劉東還沒說完的話直接就被咽了回去,隻見他僵硬的轉過頭去,就見自家小少爺,正捧著一個簡陋的竹節,美滋滋的喝著些什麼。
劉東伸手就想把他手裡的竹節給端走,“少爺,你怎麼能喝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啊!”
“來曆不明?”傅墨言把手裡的竹節朝著陳氏遞去,“這椰奶中有股椰子的味道,想必應該是由椰子製作而成的吧。”
陳氏忙不迭的點頭,“對,就是由椰子製成的。”
“味道不錯,我能再來一杯嗎?”
“當然可以。”陳氏歡喜的把竹節接過,就朝外麵走去。
陳氏一離開,傅墨言就冷臉朝劉東看去,“不需要我來教你,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的吧。”
劉東忙不迭的低下頭,“少爺,我……”
“這次回去,就去找周管家報道。”傅墨言說完就把頭扭向一邊。
劉東一想到周管家訓人的方式,渾身就不由打了個哆嗦。
在這同時,李恒遠一手抓著一把東西,朝著堂屋裡跑了回來。
“少爺,劉大人,你們看。”李恒遠說著,就把手裡抓著的東西,放在了矮幾上。
傅墨言跟劉東朝著矮幾上看去。
“這……”傅墨言皺了下眉,看著矮幾上的東西道,“麥子跟黃米?”
李恒遠聽著黃米這兩個字,不由的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梁。
傅墨言看著李恒遠的舉動,不由的挑了下眉,“有什麼不對嗎?”
“額……”李恒遠尷尬的扯了下嘴角,“如果我告你您,這兩樣其實是一種東西,您會怎麼看?”
“什麼?”
“怎麼可能。”劉東一臉你在開什麼玩笑的朝李恒遠看去,“這兩樣,一樣是帶殼的小麥,一樣是沒有殼的黃米,怎麼可能……等等。”
劉東突然想到些什麼來回的朝小麥跟“黃米”看去,在看到那帶殼的麥子,跟“黃米”的大小長度都有些相似時,他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這、這兩樣……”
在劉東有些懷疑人生的時候,傅墨言已經把矮幾上的小麥跟“黃米”各拿了幾粒,隻見他看了幾眼手裡的小麥跟“黃米”之後,就捏著手裡的麥子搓了起來。
在傅墨言的搓動下,小麥外麵那層金黃色的麥殼直接就被搓了下來,裡麵那淺褐色的黃米更是直接被顯露了出來。
傅墨言看著手裡的被搓掉麥殼的麥子,那跟黃米如出一轍的模樣,不由的輕笑了聲,“這還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
劉東更是在這鐵一般的事實,打擊的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這小麥還真是黃米啊,可這怎麼可能呢,這小麥這麼就是黃米了呢。”
可不管他再怎麼不相信,事實都已擺在了眼前。
傅墨言拿著手裡的麥殼饒有興致的觀察了起來,“真沒想到,這黃米居然就是小麥,這可真神奇。”
說完,傅墨言就朝李恒遠看去,“李船家,你是這麼想著要把小麥脫殼的呢?”
“這件事說來也不是我的主意。”李恒遠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家閨女喉嚨細,吃不得粗糧,所以才想出了把小麥脫殼在食用的主意。”
李恒遠的本意是說,這個給小麥脫殼的主意是李漁燕想出來的,可傅墨言跟劉東,在聽到這番話後,還以為是他是因為閨女吃不得粗糧,才想到了要把小麥脫殼之後食用。
傅墨言想起同樣不愛吃粗糧的母親,跟崔小娘子等人,不由的點頭表示讚同,“這倒也是,女孩子家家都不愛吃這些。”
“是啊。”李恒遠笑道,“所以在我家把麥子都脫殼了之後,我家那丫頭吃飯也吃的比往常要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