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邵陽的逼問下,還有那散落一地的銀子,清河侯的心頭已經有了猜測。
他看向一語不發的王嬤嬤,又看了眼柳氏,“這些……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柳氏抱著清河侯的腿,瘋狂的搖頭,“爺,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些……這些都是王嬤嬤做的,奴要是知道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奴肯定會攔著她的啊。”
清河侯看著柳氏哭的梨花帶雨的表情,心頭不由的觸動了下,“那這些銀子都作何解釋。”
“奴、奴真的不知道啊。”
“那柳姨您都知道點什麼?樹苗的事情您不知道,銀錢的事情您也不知道,那從你的屋子裡搜出來的方子,你又作何解釋!”崔邵陽說著,就把懷裡的藥方全都灑在柳氏的麵前。
柳氏一看到那些漫天飛舞的藥方,心頭不由的咯噔了下。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死咬著道,“這些、這些都是奴的嫁妝方子。”
“嫁妝方子?”崔邵陽樂了,“我怎麼不知道,你家什麼時候還對藥方有研究了?”
“哦,還有這個。”崔邵陽從地上撿起一張方子,朝著清河侯遞去,“您看看,這方子上的名字。”
清河侯看著藥方前的奎寧二字,心不由的沉了下去。
而崔邵陽還在繼續說道,“爹,你不會忘記當初被你揮灑在地的藥丸都叫什麼了吧?”
“你看,真巧不是,柳姨的嫁妝方子居然跟漁燕研製出來的藥,叫一個名字呢,還有這個字跡,是不是也有點眼熟啊。”
“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清河侯麵色鐵青的看向柳氏,“李漁燕的藥方,為什麼會在你的手上!”
“咕嚕”柳氏吞咽了口口水,“這……這件事奴可以解釋。”
“解釋什麼,這些不是您的嫁妝方子嗎?還需要您解釋?”
“不不不,這不是奴的嫁妝方子,這些、這些這些都是奴跟人買的,對對對,這些都是奴跟人買來的。”
“買來的?誰買來的?這麼買來的?”崔邵陽不停的追問。
“是我、不是邵華,他不是跟墨言他們一起出海了嗎?他就是在哪個時候朝人買來的。對,就是這樣。”柳氏忙不迭的說道。
“嗤”崔邵陽笑了聲,朝著一直站在屋後沒有出身的人看去,“謝哥,你都聽到了沒?她可說這些藥方是從漁燕哪裡買來的。”
他的話才落,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牆角陰影裡的謝明知,就從裡麵走了出來。
一看到謝明知,柳氏就不由的倒吸了口氣,接著她就知道一切都大勢已去了。
謝明知上前,朝著清河侯等人行了個禮,就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朝著崔老侯爺遞去,“老侯爺,這是我家世子爺在我來前交給我信件,請您過目。”
崔老侯爺接過竹筒打開,就從中抽出一卷絲絹。
隻見絲絹裡寫了崔邵華在出海時所作的一切,包括在他離開的前天,李漁燕實驗室裡的藥方被盜,跟他為了避火從實驗室的窗前,跳入海裡並不慎摔斷腿的事實。
一看到這,崔老侯爺的拳頭就不由的緊握了起來,他把手裡的絲絹朝著清河侯就是一甩,“看看吧,瞧你這個好兒子都做了些什麼!”
清河侯接過飄來的絲絹,就迅速的看了起來。
當看到崔邵華做的種種之後,清河侯眼底的火氣不由的冒了出來,“去,把崔邵華這個孽障給我找來!”
一聽到這話,柳氏連忙朝著清河侯就撲了過去,“爺,爺這件事跟邵華沒有關係啊,這些都是奴讓他做的,他還小,他什麼都不知道……”
崔邵陽直接翻了個白眼,“不知道就會偷人藥方,那要是知道還得了。”
“把他叫來,我要親自問問,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蠢事!”
崔邵華一進門,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人,特彆地上散落的那些藥方的時候,崔邵華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起來,“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還想聽你給我們解釋解釋,這些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是啊。”柳氏忙朝崔邵華看去,“邵華,你快跟他們說,這些藥方是你從李漁燕那裡買來的對嗎?”
一聽到這話,已經開始手足無措的崔邵華立馬就附和的點起了頭來,“對對對,這些都是……”
“啪”崔老侯爺朝著書桌重重的拍了一掌,這一下,直接把原本就拄著拐的崔邵華嚇的整個都癱軟了下去。
“墨言已經寫信過來了,你還不給我老實交代!”
“我……我……”崔邵華整個人都開始慌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