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了陶欣然的話後,就下意識地覺得溫芸是一個慣會伏低做小,曲意逢迎又諂媚的小人,可剛才一見,她眉目清朗,聲如嬌雀,哪裡有半點那些賤妾,外室的模樣?
丫鬟將點心放下,笑著接了句,“三小姐忘了,當初溫大夫可是正正經經的世子妃呢。”
“世子重傷在床,幾乎不治時不都是溫大夫鞍前馬後的照看的嗎?如今謝世子好了,世子妃倒成了溫大夫了。”
蔡書藝愣了一下,回過味來,心裡也有了計較。
“我去看看祖母,說不定啊,祖母的病有的治了。”
再說溫芸收了銀子後就出了英國公府。
上了馬車她就將荷包打開,裡麵居然有一百兩銀票。
世家小姐出手就是大方,單單是給牛接生就給了一百二十兩銀子。
“跑這一趟,醫署大夫幾個月的工錢都出來了。”
春秋看溫芸臉上沒有半點不悅之色,心底對她的認知又更多了一層。
“大小姐不覺得這是一種羞辱嗎?”
溫芸吃著帶來的點心唔了一聲,“羞辱?用銀子羞辱我嗎?倒也不是不可以。”
春秋虎了臉。
溫芸將一塊點心塞進她手裡笑道:“開個玩笑嘛,我也是有底線的,真想用銀子羞辱我,那也是另外的價錢。”
春秋臉更沉了。
溫芸舔了舔唇,果然,逗春秋不比逗春來好玩兒。
“這對我來說不是羞辱啊,我若是有能力給牲畜看病又不是什麼壞事,你沒見著菜三小姐那麼在乎那頭牛嗎?人家在乎,讓我給它治病,這沒毛病啊。”
春秋輕哼了聲,“給牲口看病就該找獸醫,找大小姐你做什麼,若非是有人故意提醒,蔡小姐又怎麼會做出這種不合規矩的事來。”
溫芸眨眨眼,“春秋,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春秋撇開視線道:“大小姐去洗漱換衣的時候,奴婢看見了謝二夫人。”
陶欣然?
以陶欣然的身份跟蔡書藝相熟也不奇怪。
“她不會是想借蔡小姐的手羞辱我吧?”真是幼稚極了。
“看來謝二夫人是恨極了我了。”
春秋捏了捏拳頭,“奴婢這就去教訓她!”
溫芸趕緊把人拉住,“你要如何教訓,把她打一頓?”
春秋沒吭聲,但看她的表情應該是這麼打算了。
“人家可是太傅府的小姐,又是鎮國公府的夫人,你要真打了被人瞧見了倒黴的還是自己。”
“以奴婢的身手絕對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這點自信春秋還是有的。
溫芸卻依舊沒有放手,“你彆急,收拾她還不容易啊,這人心裡總會有讓她恐懼的東西,如果能夠讓她在最孤立無援的時候遇見她最恐懼的東西才是真的嚇人呢。”
“大小姐是說……”
溫芸朝她勾勾手指,春秋會意地將耳朵湊了過去。
溫芸在她耳邊一陣嘀咕,春秋聽罷皺眉道:“若是沒有呢?”
“沒有也會害怕啊,不信你去試試?”
春秋凝眉,試試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