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惡劣。
難怪俞陸問他玩人情緒是不是很有意思。
……可他並不是全在玩啊。
江柏席地而坐,良久,靠在牆壁邊,終於摸出了顆硬糖。
丟進嘴裡咬到嘎嘣脆,一劃手機,正好接到奮鬥天明在群裡的全員艾特。
“各位大哥,明天要不要集中討論一下?我聽說l那組都已經開始排了,咱們也得抓緊啊。”
七雁語:“公司這兩天給我接了通告,實在不好意思……”
奮鬥天明:“嗷,那江哥和錘哥呢?錘哥不會也有吧?”
雖然王大錘不是和七雁語一樣的再出道選手,但他本人是某軟件很火的大v,真論忙碌度,不一定在七雁語之下。
可王大錘卻出來得很快:“我沒事,我時間都擱著呢,你們想什麼時候開始我都行,是要現在去遠城嗎?”
七雁語:“要不先開個群視頻吧?我這實在是趕不過去,太遠了,咱們先把曲定下來?天明,迪滿和你在一塊嗎?”
奮鬥天明:“在,旁邊吃飯呢。”
七雁語直接彈了個群視頻。
奮鬥天明:“哎哎,江哥呢?”
那頭的江柏直接把視頻接了。
一張冷到極致的臉出現在陽光下,背景一堵白牆,落下的頭發看著有點淩亂,垂落的琥珀色眼睛看上去不耐又具攻擊性。
這明明是個死亡角度,但奮鬥天明還是呆了呆,然後下意識道:“江,江哥你和人打架了嗎?”
迪滿捧著飯盒油光嘴滑地往鏡頭裡一湊。
江柏意識到自己表情不對,一揚眉:“沒,怎麼了?”
七雁語那邊在化妝,背後來來往往的人特彆多。他好像都沒注意到江柏之前沒出現,聽見他講話才從背景裡回過頭來,直接道:“哎,江哥,就之前說選曲的事,咱們小組風格最不統一,但到現在曲還沒定下來。”
“主題是青春。”怕他不記得,奮鬥天明補了句。
江柏從地上站起來,往沙發的方向走,隨即往裡邊一躺:“我都可以,隨你們。”
奮鬥天明卡了卡,說:“是這樣的哥,我們之前一直定不下選曲是因為咱們組五個人風格實在是太不統一了,又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編曲老師,然後我們想來想去感覺好像也隻能拜托你編……”
從之前兩個現場來看,江柏肯定是有編曲能力的。五人風格不統一的時候開始,奮鬥天明就立馬想到了這一點,但江柏消失得實在太快了,之前斷斷續續聯係上對方也沒什麼說話的興致,回消息更是龜速,奮鬥天明隻能乘著這會兒問。
編曲是個大工程,把他們五個人風格編在一起更是個大工程,耗心耗力,最終效果還未必好,而且極容易背鍋。
但沒辦法,他們接下來兩期是一個小組,而其他四個人又實在不會。
“如果可以的話,你儘管編,我們一定配合!”奮鬥天明連連道。
江柏舔了舔舌尖上的碎糖塊,思索了片刻。
他對接下來的比賽興趣不大,比賽本來就是主係統給他安排的,後來的一鳴驚人都實屬被逼無奈。如今999再橫插一句他很快就可以回去,如果真的選擇回去,這場比賽往後的一切,對他來說還不如陪老管家聊聊天來得有意思。
但……
江柏舌尖微動,看著奮鬥天明快哭出來的臉,挺認真地思索了一下:“你把曲子找來我聽聽吧,不一定行。”
“哎?是,是有什麼難處嗎?”奮鬥天明愣住。
“我不擅長。”江柏咬著糖粒說。
這是真的,他沒有青春。
“那你開口嗎?”迪滿突然湊進鏡頭問了句。
以前近在身邊沒注意,如今通過視頻隔空放大迪滿才突然意識到,江柏的聲音是真的還挺好聽的,這聲音不開口多可惜啊?
江柏蹙了蹙眉頭:“……不是特彆想開。”
聲樂表演會拉近表演者本身和觀眾之間的距離,歌唱時需要打開自己,心口一致,向外傳情,他不習慣。
入夜,江柏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想了想,翻了幾部青春電影出來。
本來打算在睡前看一看,卻不想途徑落地窗時,又一次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車。
江柏一看時間。
……挺閒。有空這個點來這,不如早點回去睡覺。
某些人從來無利不起早,最近卻一連在他樓下呆了兩次,且都是不告知的那種。上回還是江柏下去,問他是不是想自己了,那人當時說的什麼?
硬邦邦的一句:“我不會幫你。”
誰會跑一小時車程再坐一小時就為了說這種話?
江柏抓了抓頭發,回想起那一堆鱷魚立牌,歎口氣,索性坐在了這邊落地窗內。
月明星稀,喧囂的車水馬龍下,江柏背脊靠在落地窗內,裹著薄毯刷電影。而俞陸則在遙遙的落地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人之間隔了整整十六層樓,卻是他們此時此刻所能在的最近距離。
快一小時後,江柏電影都快刷完了,偏頭一看,發現黑車還在樓下。他無可奈何般拿起手機正想給俞陸發條消息,讓他早點回去,就見對方在同一時間給他發了條信息。
“早休息。”
江柏:“……”
哎,知道了,您也是。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