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師兄,兄長讓我傳話於你,說明年天驕榜要於你一較高下。”邵白想到了臨走前邵和玉的交代,逐字逐句地轉述道。
“真敢說,不自量力,他差老子十萬八千裡呢。”楚天澤懶散地答道。
“楚師兄,怎麼才能上天驕榜?”少年跟在身後問道。
“怎麼你也想名列天驕?”男人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眸子瞥了眼身旁的少年,顯然在他看來少年的想法實在是異想天開。
“想。”邵白毫不掩飾的點點頭,語氣溫柔,“這樣我的名字就能和楚師兄在一起了。”
原本嘲諷的嘴角僵了僵,少年的話每次都讓楚天澤猝不及防。
“整天腦袋瓜裡想著什麼蠢事!”男人低聲罵道,他不想在和少年在這個問題交流下去。
在這樣下去,他怕自己腦袋也要出問題——
“楚師兄,那個……昨日我似乎失禮了,對不起,我以後絕不會再犯了。”走去萬法玲瓏塔的路上,邵白想了想還是率先開口承認了錯誤。
雖然楚師兄現在沒有怪他的意思,但他不想楚師兄因為昨晚的事感到不舒服。
“自己那破酒量,還不知道長點心。”男人不屑的嗤笑一聲。
被男人這麼一說邵白麵上難得露出了一些緋紅,他現在可以斷定自己昨天晚上肯定是在楚師兄麵前洋相儘出了。
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什麼冒犯對方的話。
“楚師兄,我昨晚是神誌不清,多有冒犯,若是我那時胡言亂語些什麼,你不要放在心上。”邵白低著頭小心翼翼說道。
此話一出,走在前麵的人便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邵白連忙停下,差點撞進男人的懷裡。
到即使如此,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也是極近的。
邵白抬起頭,男人正黑著臉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他感覺自己似乎又不小心觸怒了麵前的男人。
因為不知緣由,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有任由對方望著。
見少年一臉茫然無措的模樣,楚天澤更是有氣發不出來。
兩人大眼對小眼望了會兒,男人氣急敗壞地點點頭,怒極反笑,轉過身不曉得暗罵了句什麼,接著便又快步走起來。
可以,這是耍著他玩呢!
“楚師兄,你怎麼了?”
“給老子閉嘴。”
朱色的身影走在前麵,月白色的身影緊隨其後,一紅一白,兩個人都走著飛快,這一追一趕居然隻花了半柱香的時間便走到了萬法玲瓏塔前。
楚天澤不生氣的時候已經很嚇人了,而他生氣的時候簡直讓人連瞧都不敢瞧上一眼的。
在萬法玲瓏塔外排隊的弟子極其識趣地低下頭,給這位不知為何暴怒的“雷獅子”讓出一條道來。
玄色的衣袖帶著獵獵的風聲,隻是從他們身邊經過,都讓他們心驚膽戰。
而可怕的是,居然還有人敢緊跟在這樣雷霆暴怒之人的身後。
“是邵家的那個傻子!”
“果然是不知者無畏嗎!媽的,太嚇人了!”
“你們猜多久他又會被‘雷獅子’打成傻子啊!”
……
一陣竊竊私語。
“楚師兄——”邵白想解釋,但陷入暴躁之中的男人根本就不沒有理他的意思。
嘭!
修煉室的門這次是直接被男人踹開的。
“進去。”男人的聲音深沉,少年隻有乖乖進入屋子裡。
隨後又是嘭的一聲,門又被猛地帶上了。
昏暗的修煉室裡隻有邵白一人。
邵白一時間有些恍惚起來,狹窄昏暗的修煉室讓他在一瞬間想起了上輩子那個與金炎依偎在一起的那個山洞。
那個金炎離世後獨留他一人的地方。
心裡控製不住地抽痛,少年揉了揉發脹的眼睛,又有些無措地摸了摸自己脹痛地心口,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有默默貼著牆蹲在了地上。
憑借著身體的本能,似乎將身體蜷縮在一起,他便會好受一些。
楚天澤望了眼關上的石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這一路上他已經在心裡將少年罵了個狗血噴頭了。
真他媽有本事!
好一個胡言亂語!
果然就是小鬼說得話都不用負責的!
男人煩躁地抓了下頭發,接著便沉著臉走出了萬法玲瓏塔。
像是沒有想到那朱色的身影會去而複返,原本在外麵議論紛紛地弟子一個個猛地收了聲。
“那邵家傻子——”突兀的男聲一下子便顯露了出來。
那沒來得及收聲的男弟子有些後知後覺,當他反應過來時,周圍的人早就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