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炷香的時間了,楚師兄還沒有回來。
應該是碰到了著急的事了,邵白想著
雖然心裡明白,但還是忍不住會感到失落。
少年的指尖輕輕敲著瓦片,當當當的響著,整個人都顯得意興闌珊起來。
麵前的景色慢慢變得索然無趣,沒了一開始的興致,邵白甚至覺得在這裡夜裡風吹著還挺冷的。
他要不要繼續等楚師兄呢?
邵白垂著頭思考著,他覺得或許自己該聰明點早些回去,可是他內心深處還是想等等的。
少年幽幽地吐了口氣。
忽然一道奪目耀眼的火光射上了天空,將整個黑色的夜幕緩緩切割開來。
一切來得毫無預兆。
“這……這是什麼啊?”
邵白的表情有些呆滯,整個人仰著頭追隨著那道神奇的流火,樣子看上去要多傻有多傻。
兩輩子下來,這是邵白極其少見的失態。
那道流火是漫天華彩的原點,是碩然綻放最初的模樣。
一朵朵閃爍著的白色大洋花在漆黑的土壤裡交織在一起,在這清虛宗之上肆意地盛開。
這大概是世上的最神奇的法訣了,能在一瞬間將無邊無際的蒼穹變得繁花似錦,千嬌百媚。
伴隨著砰砰砰的巨響,邵白能感受到整個清虛宗的弟子都被吸引了出來,他們人頭攢動,為發現了這前所未見的盛況而歡呼雀躍。
而他似乎正站在最好的觀賞位置。
無需擁擠,沒有遮擋,身臨其境。
就像……是為他準備的一樣。
一個有些難以置信的念頭忽然從邵白的腦中冒了出來。
這空中的華光熠熠是楚師兄為專門他準備的生辰禮。
邵白伸出手遮住自己的雙眸,嘴角勾出了一個複雜的弧度,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機會再嘗到這樣的愉悅。
上一次,還是在天山的時候,金炎才願意接受他的投喂沒多久。
他坐在黑暗的洞穴裡,金色的巨獸沿著刺眼的光芒來到他身邊,將叼著嘴裡的一大朵荷花丟在他的腳邊。
邵白還記得那朵荷花是金炎連根從河邊拔起的,潮濕的汙泥濺得他滿身都是。
當然,金炎身上也是弄得滿身臟,之後他為了幫對方洗乾淨,還被對方撓了好幾道紅印子。
可是,真的很高興,那種終於得到回應的感覺。
實在是讓人欣喜若狂。
又經曆了一次,就像奇跡一般,驚人的相似。
邵白一時感觸,他本來想著他這輩子能再次相遇金炎已經不敢奢望更多了。
他隻想守著那人,護著那人,讓那個人好好的活著。
會說,會動,有著原本溫熱的體溫就夠了。
然而,金炎總會帶給他更多的驚喜。
好想見到楚師兄。
想見他。
當最後一朵絢爛的白色洋花在黑夜裡消散,四周猛地陷入了安靜之中。
“真他媽的倒黴,半路居然被墨法老頭給堵了個正著,真是晦氣。”不耐煩地抱怨聲忽然響起。
楚天澤有些煩躁了抓了抓金色的長發,一邊掉頭張望是否有追來的身影,心裡還不忘再罵上墨法老頭幾句。
誰想他一回頭,一道影子就撞進他懷裡,楚天澤前腳才站穩,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人猛地撞倒在地上。
真他媽疼!
“你他媽發什麼毛病啊!”楚天澤還沒開始發狠勁,他就感覺到一雙手箍著他的脖子,少年的臉靠在他肩上,身體微微顫抖。
怒火立刻就憋了回去,楚天澤直接被少年的反應弄懵了,感覺到肩膀上的淡淡地濕潤,一時更加手足無措了。
他伸出手僵了僵,極其不自然地一下又一下拍著那毛茸茸的小腦袋。
“你……哭什麼啊!我……又不是故意把你一個人扔在這的,不是和你說了,就是去的路上不小心被墨法那老頭逮到了嗎!好了,好了,我的錯行了吧,不是過生辰嗎?哭個什麼勁啊!”男人的語氣低沉,雖然語氣不耐煩,但聽起來卻是少見的溫柔。
“老子費心費力好不容易想出個法子,你不給個笑臉就算了,就知道哭!今天過了,就十五了,能不能不要和個小屁孩似的。”楚天澤一邊摸著少年的腦袋一邊抱怨個不停。
少年的頭發都被他揉得亂七八糟的。
“不是的,楚師兄,我沒有哭。”少年抬起頭來,眼睛還有些濕潤,麵頰也有些紅,看起來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我隻是太高興了。”少年不好意思地說道。
“高興也他媽要哭,真和傻子似的。”男人愣了愣,隨後將頭撇在一邊,冷聲問,“你還要壓在我身上多久?”
邵白臉刷的一下紅,道著歉慌忙從男人身上起來。
之後,兩人從屋頂下來,出了映雪讀書閣。
在回去的路上,邵白走在一旁主動扯了扯男人的袖子。
“乾什麼?”男人沒好氣地說道。
“楚師兄,生辰的時候是不是可以許來年的願望?”
“可真夠得寸進尺的。”楚天澤嗤笑一聲。
過了一會兒。
“什麼願望,說。”
“我想明年生辰也和楚師兄一起過。”
少年笑著,清澈的眸子柔軟極了,有一瞬間,楚天澤覺得快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真是要命。”淡紅色的眸子連忙錯開,輕聲咕噥道。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m.. 新電腦版..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