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燭照喃喃說道。
“天樞。”
“天權。”
“天璿。”
“天璣。”
“玉衡。”
“開陽。”
“搖光。”
麵對著黑壓壓的魔獸, 邵白沒有辦法的慌張,整個世界的時間似乎都在為他停止。
猶如僧人緩緩念誦經文一般,薄唇輕輕念著。
這是劍的名字。
每當他念出一個名字,他身後的劍便散發出淡淡的亮光, 得到新生。
“這是天神降臨人間啊!”
“是啊!是天神大人!”
驚訝的當然不隻是燭照一人,這肅穆莊嚴的場景無極峰下的所有人都能看見。
他們望著那王座上的男人心中滿是敬畏和仰慕。
“邵公子果然不是凡人啊!”冷老瞪著渾濁的雙眸,搖了搖頭。
“我們、我們不斷修煉也能……能達到這個水平嗎?”冷風張大著嘴, 仰著腦袋,顫顫說道。
“當然不可能。”冷月也陷入了震驚之中。
“果然是你。”眾人之中唯一還算鎮定便屬雪刺了。
然而他有猜到邵白平日有所藏拙,他卻沒有想到對方真正的實力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看到眼前的場景, 他終於明白當日在凜冬冰原平息一切的是誰了。
“斬。”輕輕吐露出最後一個字。
王座之後的七把劍仿佛得到了君王的號令,七道靈光迅速衝進了發狂的獸群裡。
燭照完全呆住了。
他無法相信眼前的情景。
前赴後繼的魔獸群沒有辦法靠近王座一尺。
砰!砰!砰!砰!砰!
空中不斷有分割成碎塊的魔獸屍體落下。
血肉之雨,沒有半分誇張。
整個無極峰每一絲空氣都沾染著無法洗淨的血腥氣。
“他大概好久沒有這麼認真了吧。”邵秋陽的表情很是輕鬆, 他似乎很享受眼前這副血雨腥風的景象。
在他看來, 這不過是世界肅清的開始罷了。
“這便是他真正的力量嗎?”天機子聲音無法克製的顫抖。
今日,他明白了。
在真正的強者麵前, 數量是沒有意義的。
烏合之眾, 不過是一劍或多幾劍的區彆。
“誰知道呢?七星劍, 那個小世界裡是這麼稱呼他的。”邵秋陽平靜地說道。
這個世界除了他這個天道化身外,大概無人知道了吧。
一人一劍可當萬萬人。
七星劍之首,太阿劍仙的威名。
“時機已到,吾要去見邵白了。”邵秋陽望著王座緩緩說道。
接著在天機子的目光下,邵秋陽的那具身體便一下子脫了力倒在了地上。
“真的沒辦法阻止了,九天上界的儘頭來了。”天機子的眸子血流不止, 他那銀色的瞳孔也消失不見了。
他知道天道已經離開了邵秋陽的身體,就像以前有覆在他身上一樣。
不過這次,對方順便帶走了還有他預知的能力。
天道回歸到法訣王座內了。
隻待與那叫邵白的男人融合一體了。
燭照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他的神情幾近扭曲,血色的眸子在瘋狂的魔獸群和王座上處之泰然的男人間不斷折返。
沒用!
一群廢物!
那個男人甚至連一根指頭都還沒有動!
燭照的死命地咬著牙,他強烈的自尊心和高傲的血脈將他的精神折磨到崩潰的地步。
他絕對無法接受自己被無情碾壓的狀況!
毫無還手之力?
絕不可能。
“燭照獸化了!”雪刺沉聲說道,語氣忍不住有些擔心,“那便是他的獸態嗎?”
畢竟他們也不知道燭照全部實力究竟是怎麼樣的。
空中男人的軀體不斷膨脹,慢慢失去了人類的形態,充滿力量的獸性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下,金色的烈焰將其團團繞住。
燭照,至陽之獸,曾被世人稱作為太陽的化身。
如果此時邵白還清醒的話,他怕是會忍不住恍惚。
因為燭照的獸態和當年天山的金炎太過相似了。
“邵白,今日本尊與你不死不休!”獸口張大,尖牙冒出,駭人的咆哮聲猶如天雷作響。
“燭照,你錯了。”開口的不是坐在那的邵白,而是王座本身。
“天意不可違。”
“什麼?!”燭照的獸瞳猛得一縮。
沒有想象之中的你來我往,更沒有什麼激烈的打鬥。
在無極峰山下眾人的矚目下,那金色的巨獸還沒有任何動作,便被一束強光直接強行轟擊到了地麵上。
“唔!可惡!可惡!”全身都疼痛不已,仿佛被灼燒了一般。
比起這些身上的痛苦,燭照更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裡認知的崩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