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資料裡……他們的前主對他們所做的惡行,隻是想想就令她難以忍受。那樣的、那樣的人……根本不配做一名審神者!
“為什麼……”
審神者再也忍不住淚水,抓住了三日月的手,她感受到了那些還未散儘溫度的血,心中的痛楚再也壓抑不住,啜泣道:“為什麼不接受我呢?你的前主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三日月笑道:“我沒……”
審神者泣音加大:“他真的值得你的忠誠嗎?”
三日月:“不……”
審神者哭出了聲:“三日月,不要再把他當成主人了……”
三日月:“……”
好吧,還是不說了。
三日月的沉默讓審神者愈發難受,她抬起頭,看著那雙平靜到沒有波瀾眼睛,浮著光華的新月仿佛沉入夜幕,她的心也仿佛沉至湖底。
一旁的小狐丸終於按捺不住,出聲問道:“姬君,三日月到底怎麼了?”
他知道姬君是個溫柔善感的人,可卻從來沒有見她哭得這麼傷心過……是三日月傷得很嚴重嗎?
審神者靜默良久,眸光微動,“三日月他……暫時無法接受我的靈力。”
“為什麼!?”小狐丸焦急地追問,“三日月不是已經接受您的【銘印】了嗎?”
“關於這一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審神者深深地看了三日月一眼,“應該與他的前主有關。”
“他的前主?”小狐丸不可置信,“可他的前主不是已經……?”
在得到自己本丸要合並其他本丸的消息之前,他也曾聽聞那座本丸幸存的刀劍弑主逃亡,而姬君今天前去,就是要保下他們。
為什麼其他刀劍都接受了姬君的靈力,而三日月卻……
難道是——!?
小狐丸猛然醒悟過來,看向了三日月。
而造成這樣局麵的“罪魁禍首”,此刻正像若無其事一般,靜靜地微笑著。
……
傍晚的時候,小狐丸搬過來和三日月一起住了。
本來三日月就需要人照顧,現在……更需要。
一整個晚上,小狐丸都處於低氣壓中,氣得毛都炸了起來,直到該鋪被子睡覺了,他也沒有與三日月說一句話。
三日月隻覺無奈,雖然小狐丸不理他,但是依舊把什麼都準備妥當,往他手裡塞點心塞茶杯,鋪床整理被褥,配上那副氣鼓鼓的表情,實在有些好笑。
想了想,三日月決定哄他一下,“小狐……咳……”
聽到三日月咳嗽的聲音,小狐丸立刻來到三日月身邊,把氣悶全部拋在了腦後,眼底滿是擔憂,“感覺不舒服嗎?”
三日月搖了搖頭,在遠離審神者的地方,他還可以壓住另一股力量。
仔細端詳了一番,確認三日月的確沒什麼問題之後,小狐丸才又鬱悶地沉下臉色,“不是說要接受姬君的【銘印】嗎?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三日月坦然笑道:“我確實接受了姬君的【銘印】啊。”
聞言,小狐丸激動地抬手,死死地按住三日月的肩,“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他的目光悲慟,紅色的眼瞳仿佛閃著淚光,“真的……會死啊……”
三日月怔了征,拍了拍小狐丸的手,輕聲道:“不會的。”思索了一下,又進一步解釋了一番,“隻是看著可怕而已,其實沒什麼感覺。”
小狐丸不語。
他後來又找姬君詳細問過,在那些“先例”中,同時接受兩條【銘印】是極其痛苦的,大概像有什麼尖銳而沉重的東西,將身體一點一點碾碎。
望著三日月真的像是沒什麼痛楚的平和神情,小狐丸深深低下頭去。
連他也要欺騙嗎……
“前線的隊伍快要回來了,”小狐丸低聲道,“再過一段時間,等安排下來,姬君也要帶我們去那邊了。”
他重新抬起頭來,看向三日月,“到時候,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我不能去嗎?”三日月問,他一個能打十個。
小狐丸怒視,“開什麼玩笑!”先把你自己的問題解決了再說啊!要氣死他嗎!
三日月看到小狐丸的毛又炸了起來,忍不住笑了幾聲,掀開被子,“嘛,已經很晚了,快睡吧。”
關上燈後,小狐丸凝視了幽暗的天花板許久,輕聲道:“三日月,不要勉強自己啊……”
“……嗯。”
半夜,小狐丸被身邊翻來覆去的動靜吵醒了,睡意散了一些,撐著手坐了起來,轉頭看到三日月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心中一陣憋悶。
他伸手,想為三日月掖起被子,這一碰,又是一片溫熱的潮濕感。
小狐丸大驚,心臟一瞬間仿佛停止了跳動,刹那之間完全清醒過來。
“三日月!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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