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三日月,一字一頓,“另一個你,曾經做了什麼,又是什麼下場,你有沒有聽說過呢?”
“被反噬,重傷難愈,然後痛苦地死去……”
“你和他一模一樣……不,應該說,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不自量力。”
屋內的空氣仿若凝結起來,每一寸都充斥著冷意。
在三日月漠然的目光中,男人終於翻出了封印真名的本子。他自持不住地狂喜,麵具後的嘴角勾起,卻在發覺力量蕩然無存後戛然滯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麵前的付喪神,喉嚨像是被死死掐住,驚到說不出話。
不,這不可能!他的真名絕不會被看到,這可是他家族秘傳的封印啊……!!!
隻一眨眼,三日月便來到了審神者麵前,寒芒流轉的本體抵上他的頸側,卻是頓在那裡,再不動一動。
審神者強自鎮定,毫不介意地靠向近在咫尺的刀刃,稍稍傾身,表皮便被劃開一條血線。他聲音嘶啞,氣息不穩,“想必,你是從鶴丸那裡知道的方法吧,可惜……你要是殺了我,本丸的其他人也會死……對,包括你自己。”
“難道,你就不管他們了嗎?”
他在賭,賭三日月絕不會棄其他刀劍於不顧!不然,他也不會在自己身邊隱藏這麼久……
“你說的沒錯……”三日月彎了彎唇角,“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沒有辦法。”
“不過……”
“嘩啦——!”
天守閣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一抹纖細的身影顯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橙發的短刀一身極化鎧甲,目光冷若冰霜,直直地朝他們望過來。
亂藤四郎,作為本丸唯一一振掩藏著身份的刀,在他當年把暴露的極化後的裝備藏匿在暗處之時,他在眾刃眼中便是一振除被控製極短外,實力處於本丸刀劍巔峰的短刀。
因此,在他重新將護甲牢牢地佩戴在自己身上時,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一刻,他已經不再需要隱藏自己,滿眼的仇恨與憤怒像是燃燒的火焰,足以燙傷彆人。
看著絲毫沒有察覺將會發生什麼的三日月,審神者嗤笑,刀終究是刀,總是愚蠢至極。對方不會想到,他擁有的暗示能力,能夠遠程調動所有受他控製的刀劍,即便那幾振明麵上暴露身份的極短沒了,他還有後手。
亂藤四郎,是他從很久之前就安插在本丸之中的眼線,多年以來從未暴露過,即使暴露,那些刀也已經被折斷了,這件事永遠是秘密,即使那些極短也不知道。
再過幾分鐘,這振三日月也會變成一堆廢鐵,實在是可笑……
“亂,殺了他。”
男人發出了命令。
“——明白。”亂藤四郎拔刀而出,身影如同粲然劃過的流星,隻餘有橙紅的尾焰。
一陣疾速的風劃過,刮得皮膚生疼。男人的笑意凝在嘴角,尖銳的疼痛在胸前泛開,連帶著剛剛壓下去的靈魂灼燒般的痛也一齊複燃。
亂藤四郎弓著背騎在男人身上,雙手持著短刃,將本體整個紮進了他的胸膛,力度之大,幾乎連刀柄也快要捅進去。
橙色的長發傾瀉而下,遮住了審神者的大半視線,亂藤四郎緩和許久才抬起頭,將本體橫向轉了九十度。
鮮血沾濕了短刀白皙柔軟的手掌,而他卻像是無所察覺,死死地握著刀柄。
亂藤四郎沒有刺向男人的心臟,他特意放過了要害。在男人尚未緩過一口氣時,再次將本體從血肉之中拔/出,又刺入、轉動。
淺色的地毯已經有大片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空氣中飄散著濕漉漉的血腥味。
“痛嗎?”亂藤四郎激動得身體發抖,他眼中的光澤凝結成淚,滴在男人佩戴的狸貓麵具上,“本丸的大家遭受過的事情,比你還要痛苦千百倍……”
審神者仰倒在地上,笑聲仿佛壓抑在胸腔裡,“好,很好,我居然沒有發現。”
“殺了我,你們都會死……”男人的聲音開始模糊,“我的族人絕不會放過你……時之政府也……”
“這是你的‘名’。”三日月抽出一段本體給男人看,刀身上閃過一道金色的字符,轉瞬即逝。
“失去了真名的你,還有什麼價值可言呢。”
“而且……他們也在計劃著如何鏟除你。”
三日月目光灼然,唇邊勾起微笑。他向本體注入靈力,澎湃的靈力如海潮一般擴散開來,新月形的刀光劃開,猶如閃電穿雲,蛟龍入海,有摧枯拉朽之勢。
在刀刃貼到男人脖頸之前,三日月在男人臉側輕輕耳語一句。
“放心,‘你’不會死。”
在這之後,太刀刀尖上覆蓋的靈力如火賁發,一寸一寸宛若鐮刀切割。
鮮血如井噴湧,幾乎迸濺到房間的每個角落。
與此同時,天守閣的門再次被猛地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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