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卯,的場第三代家主,也是至今為止最強的一代家主。
天生便擁有高人一等的靈力,年紀輕輕便統率整合了除妖師界的十一大家族,目前已與五隻大妖簽訂契約,並能完美駕馭他們。
不僅如此,姿容風華也是過人,吸引無數人與妖趨之若鶩,隻是本人對此並無興趣,於是其他家族聯姻的念想也被迫消減了不少。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他,隻能是“野心”。
至今為止,他已經不能滿足於捉妖,產生了“禦神”的想法。上次去不月神守護的山捕捉神侍,著實證明了他心中的野望正在日益增長。
族中長老在之前就已經聽到風聲,紛紛前來告誡他不要去招惹神明,以防天譴。
而的場卯,隻是一笑置之,不予理會。
“的場大人。”侍從敲門稟報,“名取一族的家主來了。”
名取?
的場卯回憶了一下這個姓氏,恍然想起名取就是那個擅長操縱‘紙’的家族。
“不見。”
名取一族的人一向研究的是與紙片相關的術式,特彆的媒介有時能讓族內強者直接與神明對話。他欣賞這種能力,卻也惋惜他們沒有誌向,竟與族內長老一樣是保守派。
門外的侍從得到回應,答了一聲“是”,便下去通知了。
在大門外等候的名取家主急得來回走動,在看到侍從時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我能進去了嗎?”
“抱歉,名取大人。”侍從淡漠道,“的場大人有要事在身,暫時不方便見您。”
“不方便!?”名取家主提高了聲音,情緒又急切起來,“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名取大人,請回吧。”侍從微微鞠了一躬,乾脆地轉身回去了。
名取家主捏著手中略帶汗濕的紙符,在門外站定了一會兒,又伸出手想要敲門,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了回去。
聽聞的場家主禦神的打算後,他連夜跑遍各家搜集線索,又用式神去山中搜查,最終得出對方那日遇見的式神並非不月神,而是最近才得以顯現的豐月神!
也因豐月神出現時日尚短,消息未能傳開,因此書籍中還沒有記載。
要說衡量二者之間的區彆,他當然更不想讓豐月神被的場封印帶走,畢竟關係到一方百姓的生活。但也不代表就可以忽視不月神,無論得罪了哪一位神明,神譴他們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還會給後代帶來無儘災禍。
“的場卯那人……肯定不會怕啊!”名取家主自言自語。倒黴的隻有他們這些其他家族的人而已!
這樣看來,說不定子孫後代不再乾這一行更有保障?
名取家主想了半天,最終做出一個可謂“背叛”的打算。回到家中後,他召出式神,跨步騎了上去,“帶我去找豐月神。”
虎頭虎腦的紙犬“嗷嗚~”一聲,化作一團風躥出窗戶。
……
這邊,的場卯繼續翻看著有關不月神的資料。
關於不月神,古籍中也記錄著他的許多事跡,大部分都是不好的一麵。
傳聞,不月神管轄一方水土,百年才現身一次,每一次出現都會作弄得田地大旱、顆粒無收,人類叫苦不迭,試過上供、祈禱,卻怎麼也無法阻止。直至饑餓勞碌死去,慘絕人寰。
雖然名頭上是歉收,實則是帶來罹難之神嗎……
的場卯對此很是滿意。
即使感覺不月神與古籍記載的形象略有不同,也沒想到對方會作如此美麗優雅的打扮,但本質和實力卻是真實可見的。
隻要能收服他做式神,吞並十一家族的打算也能早日實現了……
“傳我命令。”的場卯合上書本,提筆寫了十幾張信箋。
“大人吩咐,什麼。”一陣煙霧憑空出現又快速消散,一個長著絢麗翅膀的金發少女恭敬地跪坐在青年對麵。
“雛凰,告訴其他家族的人,從今天起,收服不月神就是所有人最重要的目標。”的場卯點了點桌子,“一旦完成,可以提出任何一個的場家可以滿足的要求。”
“唔……是!”金發少女上前,拿起桌子上寫好的信,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兒,“明白了雛凰!”
完全不知道自己拿倒了。
的場卯頭疼地扶了一下額角,雛凰,是北邊森林裡誕生的一種鳥,因模樣長得像未長成的鳳凰以得此名。這隻雛凰在被他發現時已經過了最佳訓練期,有了自己的思想,所以幾年下來還帶著從蛋殼裡就有的毛病。
比如,說話顛三倒四,還不喜歡學認字。
如果不是其他四名式神都被自己派出去任務,他真不想叫這隻小雛凰出來。
不過沒辦法,現在整個的場家上下,他也沒幾個信得過的人了。
“去吧,把這些信交給各個家族的主人。”的場卯道。隻要看到這些信,其他家族的人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不用聽這小家夥胡言亂語。
“好!”少女脆脆地應了一聲,張開翅膀飛了出去。
飛到半空的雛凰忽然辨不清了方向,在半空中呆呆地停了好一會兒,一陣冷風忽然吹來,雛凰打了個噴嚏,手一鬆,信箋便像紛飛了雪花一樣灑向各處了。
“噫噫——!?”雛凰手忙腳亂地在空中了比劃了一會兒,以兩手空空告終。
她低頭望了一眼屋簷,冷冰冰的結界在屋子上方構築著,而比結界更冷的主人就坐在裡麵。
如果,告訴他……
嘶——雛凰打了個冷顫,握拳:“不行!雛凰,說也可以。”
說完,便展開翅膀飛走了。
此時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弄錯了神的的場家主還在期待著將那抹紫色身影收入囊中的美好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