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婆難道還不夠嗎?還想要第四個?
在三日月看不到的角度,我妻善逸朝音柱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
――等著吧,我要把這事告訴你老婆們。
宇髓天元從這個表情裡解讀出來一些意味。
他搓了搓手掌,決定給這個不安心盯梢的小子一點教訓。
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三日月和宇髓天元開始了虛偽的閒聊。
幾乎每一句話裡都布滿試探的陷阱,稍不留神就能栽進去。
三日月半真半假地答了下來,重要和不重要的都答了一些,順便不著痕跡地透露了京極屋的異樣。
宇髓天元果然注意到了他所說的信息,接下來的幾條都針對某一點進行討論。
但三日月發現,隨著時間流逝,字條的內容從一開始的富有含義變得越來越敷衍,甚至難以接話。花魁的職業要求又不可能主動將對話突然中斷,於是三日月毫無波動地以更簡潔的方式回應,試圖讓宇髓天元主動結束聊天。
然而沒有用,幕簾對麵的男人不僅沒有喪失興趣,筆頭反而動得更快了。
很明顯,宇髓天元為了“教訓”我妻善逸,不惜形象地寫了很多廢話。
看著興致盎然的男人,三日月心中不由得希望我妻善逸殺鬼的時候身體還能動。
午夜之後,聊天才終於結束。
此時,我妻善逸的衣裳已經濕透,臉上的白.粉混著汗水脫妝,畫著誇張紅暈的臉整張都紅了起來。
“蕨姬小姐,跟你聊天很開心,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宇髓天元玩夠了,滿臉舒爽地放下筆,雙臂交叉在腦後伸了個懶腰,佯裝才發現我妻善逸的慘相,“哎呀,這位小姐沒事吧?好像累到你了。”
“嗬……嗬嗬……完全不累呢!”我妻善逸又慫又勇地咬牙,“多謝關心。”
宇髓天元又對三日月道:“我與蕨姬小姐相見恨晚,真希望以後還能與你聊天啊。”
“隻要大人你來,機會當然有得是。”
宇髓天元哈哈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錦囊,放在桌子上,砸出一聲悶響,“這次來身上除了錢也沒帶彆的禮物,希望蕨姬小姐不要介意。”
“當然不會。”
我妻善逸看到那沉重的錢袋,眼珠子快凸出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宇髓天元,試圖把自己的質問傳達過去。
——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宇髓天元也用眼神回應:勞資自己的工資,用你管?
我妻善逸:用鬼殺隊的錢逛花街!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宇髓天元回以鄙視:當然不會啊,你是智障嗎?
我妻善逸:“……”
柱的工資居然那麼高!!!
宇髓天元點了點桌子,隨之起身,我妻善逸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過去將錢袋拿在手裡。
三日月也緩緩從簾幕後站了起來。
出門之際,宇髓天元壓低聲音說了句話,清晰地傳入我妻善逸的耳朵裡。
同樣,也被狐之助成功捕捉到了。
——“盯好京極屋。”
……
三日月回到京極屋時,墮姬還沒有回來。
狐之助忍不住問:“三日月大人,為什麼要把京極屋的情況透露給音柱?”
將京極屋疑似有鬼的消息告訴柱的話,不是很快就會見麵的嗎?
三日月微微一笑,眼尾的緋紅好似紅蝶翩飛,十分動人,“儘早讓他們完成任務離開吉原,我們才能放心地處理時間溯行軍。”
“如果有意外呢?”
狐之助的擔心不無道理,按照時之政府任務數據庫來看,大部分情況下,就算人物結局不會改變,但中間過程的無規律變化也會令執行者十分頭痛。
在當前位麵任務期間的世界線結束之前,執行者都不能輕易說事情能夠按照理想的情況發展。
“如果有意外……”三日月沉吟,眼中有些許深意一閃而過。
“啊啊啊啊我知道了!絕對不會有意外的!”狐之助慌忙打岔,生怕三日月下一秒就吐出“都殺了”幾個字。
“哈哈哈哈……”
墮姬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夜晚。
麵容妖冶的上弦滿麵喜悅,眉眼間儘是勢在必得,臉頰上的花紋也變得愈發豔麗。
“有什麼開心的事嗎?”三日月看了墮姬片刻,笑著問道。
聽見上弦零跟她搭話,墮姬終究沒忍住分享起自己的心情,“那位大人誇我是最美麗最特彆的鬼,我實在太高興了……不管來幾個殺鬼人,我都會為那位大人消滅掉的!”
老職場PUA了。
狐之助吐槽,光知道誇人畫大餅,鬼挨打的時候怎麼不見鬼舞辻無慘來救呢?
三日月也是這麼想的,表情一時有些難以言喻。
但他還是沒有將真相戳破,隻問道:“他現在都不親自過來了嗎?”而是讓鳴女把鬼傳送到無限城?
曾經在吉原的時候,他對鬼舞辻無慘經常前來檢查分血的情形還有印象。
聽到這話,墮姬也露出迷茫的神色,“不清楚……在您走後,那位大人就不再親自過來了,而是將我們召喚過去。”
狐之助:懂了,讓三日月大人嚇跑了。
三日月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檜扇,“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們就換回來吧。”
墮姬托著臉輕哼一聲,“我倒是覺得上弦零大人還挺適合花魁的裝束,如果當年您沒有離開吉原,我們一人占一家大店做花魁,掌控吉原難道不是輕而易舉?”
狐之助在心底默默打call:那必須,我們三日月大人是天下最美之劍,做花魁綽綽有餘!
三日月:……
他微笑:“拿下吉原未必有什麼大用處,再者,吉原有你在這裡就足夠了。”
聽到好話,墮姬勉勉強強從“上弦零居然比我好看”的心態裡走出來,挑著眉眼道:“那好吧。”
然而,就在三日月準備換下花魁裝、穿上普通遊女的衣服時,有人突然拉開了房門。
金燦燦的頭頂赫然出現在一刃一鬼麵前,偏偏對方還無所察覺,鞠著九十度的躬說:“那個……我來看看花魁有什麼需要!”
三日月:“……”來得真是時候。
墮姬:“……”送上門的肉。
被眾新造推舉成今晚來侍奉花魁的“天選之子”的我妻善逸,因為太想看花魁的真容,加上音柱的叮囑,於是半情願不情願地上來了。
在半晌沒有回應之後,他猛地抬起頭來,看到的就是刺激香豔的一幕。
昨日看到的花魁似乎正在換衣服,腰封解開,手拽領口,露出一點雪白的肩膀,而對方正驚訝地看著他,深色的眸裡透出一絲他難以讀懂的情緒。
但下一秒,他看到了更震驚的畫麵——在花魁身旁還有一個同樣裝扮的女人,隻不過衣服是梅樣的紅色,臉上的妝更加濃豔。
這是什麼啊……?
不、不對,倒不如說,他在門外居然沒聽見另一人的聲音……
這個紅衣的女人是鬼!!
我妻善逸後背一涼,額頭上的冷汗隱隱滲透出來。
那雙金色的眸子裡映著一紅一藍兩個身影,他卻辨彆不出藍色的那個是否也是鬼。
是……心跳聲不像。
不是……為什麼跟鬼在一起?
就在他驚悸之時,墮姬率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