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裡的人越來越多,好像也越來越熱了。
周圍的人依舊笑鬨著,唯有三日月這張桌子鴉雀無聲。
“你們都看著我乾嘛?”五條悟托著臉,指尖在桌子上點了點,順便又把蛋糕往三日月那推了幾寸,見他收下才滿意地微笑。
三人表情如同見鬼。
“不……沒什麼,隻是有些驚訝……”釘崎野薔薇第一個回神,撿回叉子低頭猛吃。
其他兩個少年也各找各叉,裝作什麼也沒看見。
五條悟挑了挑眉,轉頭又去叫服務生小姐——這家的蛋糕不夠甜,重點一份!
咀嚼聲被鼎沸的人群淹沒。
“你們……有沒有覺得太熱了?”
聽到三日月的聲音,少年少女同時抬頭,看到容貌昳麗的青年稍微拉了拉衣領,露出一片白皙精致的鎖骨。
啊……對,穿著針織衫在人多的店裡會感覺有點熱。
釘崎野薔薇抹了把鼻子,“我們等下吃完就快點走吧。”
虎杖悠仁依舊尊老,“要不要我帶您出去涼快一下?”
伏黑惠埋頭默默吃。
三日月無奈,這樣的提醒也不行嗎?
在五條悟去窗口盯糕點師之後,坐在無人注意到的角落裡的漏瑚咧開嘴無聲地笑,露出一口黑牙。
五條悟……兩麵宿儺的容器……
它把這兩個人的名字在嘴裡念了幾遍,新仇舊恨一起從心中湧現出來。
自上一次被那個男人打敗,它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獨自活動過。還有真人,那家夥更慘,直接被宿儺的容器打爛了半張臉,傷及靈魂的創傷一時半會好不了,這下它再也不是最醜了哈哈哈哈咳……還有花禦,她也正麵對上了宿儺的容器,見識了他那奇怪的力量,加上五條悟半途插手,慘敗逃走。
經過他們一致討論,認定宿儺的容器有著他們還未發現的秘密,等把兩麵宿儺拉攏過來再好好問問,他一定知道……
還有,他們四個詛咒隻剩夏油傑這家夥沒被宿儺容器奇怪的力量搞過,這可不行,有難同當才是實現理想的正確途徑,等著吧……
漏瑚再度為自己第一個受到打擊而忿忿不平,頭頂呲了一大股黑煙,但很快憋住。
不行,經過上次的教訓,他不能再引起五條悟注意了,可惜要放過這裡這麼多人類……
漏瑚一邊暗自不滿,一邊把目光落到那個背對它的深藍色頭發的男人身上。
它從五條悟早晨走進這條街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們,能被五條悟這個男人親自帶過來,好像還買了一大堆東西,雖然按咒靈的審美不覺得他長得怎麼樣,但從街上人類的表現來看,應該很討人喜歡……
想到這,漏瑚哼了一聲,腦子裡自動浮現上次真人帶它看的人類拍的電視劇,內容就是一個據說很帥的男人帶一個女人買買買,然後被另一個女人追上來打,嘴裡還一直罵。
當時他們四個看得津津有味,即便很奇怪為什麼不能三個人和平地在一起,也堅持看完了。
現在想想,那個女人嘴裡罵的詞叫什麼來著……姘頭!
漏瑚篤定,雖然五條悟和這個人類都是男的,但在一起買買買不就跟那個電視劇一樣嗎?
姘頭!這個男人是五條悟的姘頭!
漏瑚怒拍桌子,它是殺不了五條悟,但對付區區一個普通人類姘頭,還是非常輕鬆的。
等到這個男人死了,五條悟露出像電視劇裡男人一樣痛哭流涕的表情,那真是前後幾百年能讓咒靈一直爽下去的事啊……
現在,隻要等待這些家夥離開這裡,去到空曠的地方……
空氣已經非常灼熱,附近幾桌的客人已經受不了,叫服務生打包走人。
三日月察覺到身後的咒靈莫名產生了一股怒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不禁有些奇怪。
他摩挲了一下指尖,這種環境下,似乎不太好動手。
正當這時,五條悟端著他的雙倍糖布丁回來了。
白發的男人用勺子挖了一塊,沒立刻吃,說道:“對了,都快一點,等下有個隨堂測驗。”
少年少女聞言秒抬頭,目露震驚:“什麼!?”
誰能想到隨便出來一趟還要考試??
三日月意識到了五條悟的打算,輕咳一聲,“這樣真的可以嗎?”再怎麼說也是特級咒靈……
白發青年啊嗚一口啃掉半個布丁,“鍛煉了這麼久,也該見見成效了吧。”忽然又像想起什麼,“對了,在我喊停之前你不要插手。”
“好吧……”三日月輕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三個學生仔迷惑地聽著兩個青年打謎語,腹誹的同時也相當快地把東西吃完了,收拾了一番東西就往店外走去。
在他們離開一段時間以後,過道上的客人們隻覺得一股難以忍受的灼燒感經過,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再低頭時,木頭桌子不知何時染上了焦黑的花紋。
……
返校途中,虎杖悠仁和伏黑惠承擔了所有“負重”,釘崎野薔薇則跟他們一起走在後麵,暗中觀察。
前麵的兩個男人可謂一道風景線,而且聊得很是開心,笑聲持續地傳遞過來。
釘崎野薔薇不僅一次注意到路邊疑似星探的人打量他們,但都被她殺氣淩淩的眼神嚇了回去。
看外形……也就是個萬裡挑一的帥哥,似乎沒有咒力,也不知道體術怎麼樣,笑起來一臉無害。
難道五條老師吃這一款的??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初老師說自己是個goodguy她很可能聽錯了,應該是goodgay吧!
釘崎野薔薇盯著前麵今天突然出現的青年,腦海中進行高速推理。終於,她忍不住了,提高聲音道:“五條老師——您還沒介紹一下這位是?”
前麵的兩人頓住腳步,轉過身來。
“啊~差點忘了。”五條悟一隻手搭在三日月肩上,“這位是……三日月。悠仁也認識的。”
“三日月?”伏黑惠念了一遍這個名字,覺得有點熟悉。
“虎杖!你認識這麼個帥哥怎麼不告訴我!”釘崎野薔薇揪著虎杖悠仁的領子搖晃。
虎杖悠仁乾笑,“你也沒問啊……哈哈……”
但伏黑惠想到了另一個方麵,深色的眼眸望向三日月,“他——”
“沒有咒力哦,老師我偶爾也想認識咒術師之外的人呢~”五條悟另一隻手也搭在三日月的肩上,似是親昵地湊近,“對吧?”
一米九的個頭和一米八的站在一起,十厘米的差距,就足足把人襯得小了一圈,如同把人攬在懷裡。
噫——
釘崎野薔薇眯起了眼。
三日月不甚在意似的,臉上笑容未變,還是那麼讓人臉紅。
還是單方麵呢——不行啊五條老師——
作為唯一的女性,釘崎野薔薇細心地注意到了三日月的態度很平常,而也正是因為太平常了,顯得五條悟很不正常。
好在這種gaygay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在街道的另一頭,出現了一種震懾人心的氣息,仿佛連空氣也凝重了一樣。
三人警惕地轉身,目光落在對麵那個矮小的身影上。
這種壓力他們之前在少年院也曾遇見過,但這次的明顯比那一次更甚……
“啪、啪、啪!”五條悟在他們後麵鼓掌,語氣誇張,“好了學生們,隨堂測驗開始了。”
隨即,三日月也站到一旁。
“哈!?”率先發出驚呼的是虎杖悠仁,“五條老師,這個咒靈上次不是被你拔掉腦袋了嗎?怎麼又……”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一齊看向他,“你見過這個咒靈?”
“嗯……在我‘死掉’的時候。”虎杖悠仁點頭。
兩人又一齊看向那個正在朝他們走來的特級咒靈,表情凝重。
另一邊,三日月和五條悟也開啟了這個話題。
“這個咒靈我見過。”再次看到漏瑚,三日月已經十分確定這就是他在悠仁小時候見到的那個了。
“上次我給悠仁上課的時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