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宋子悅身邊幾乎都是宋淵的眼線,她不知道宋淵這一“病”,要病多久,但是沒關係,不是要演戲嗎?那就演唄。
宋子悅裝出乖巧的樣子,服從宋淵的安排,開始準時到宋氏集團打卡,就算是沒有例會也要坐到宋淵的辦公室裡,時不時在集團上下轉一圈,好像宣誓主權一般。
在宋淵和一眾眼線看來,宋子悅或許真的有了事業心。
但唯獨讓宋淵很不高興的一點就是,宋子悅對周軼安的態度。
“三小姐,中午吃個便飯如何?”周軼安說這話的時候,是當著眾員工的麵問的宋子悅。
宋子悅此時正站在秘書部翻看其他部門的會議記錄,這等秘密資料都給宋子悅公開了,可見宋淵有多相信宋子悅。
“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我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的。”宋子悅臉上笑嘻嘻,心裡卻是該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視而不見。
周軼安當然也不是想要追宋子悅,他隻不過是演出來的正在“追”宋子悅。
宋淵最想看到的不就是這個情景嗎?隻要宋淵覺得周軼安是真心想要和宋子悅在一起,接手宋氏集團,就算周軼安心裡喜歡的人不是宋子悅又如何?把他們兩個綁死在一起就好了。
一個是他最信任的女兒,一個是他覺得最有能力的助手,簡直完美。宋淵如是想。
秘書部的員工全都低頭乾自己的事情,實際上則豎起耳朵聽他們兩人的對話。
“也沒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情……”
“啊,那我就和小王去吃飯堂吧,聽說咱們集團的飯堂夥食也很不錯,是吧?小王?”宋子悅笑著磕了磕小王的桌麵。
小王: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無辜殃及的小王又能說什麼呢?三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周軼安隻得說:“那我和你一起吃飯堂?”
宋子悅又說:“突然沒有胃口了,我回家吃飯吧。”
這顯然就是在躲周軼安啊。
眾人看著宋子悅離開的背影,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周助。
太慘了。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宋子悅和周軼安在眾人演完了戲之後,各自鬆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這樣的戲份每天都得演一次。
周軼安不能違背宋淵,他也不想違背宋淵,而宋子悅的態度更絕,她是打死也不要和周軼安有什麼特彆的關係。
宋淵的疑心很重,就算宋子悅這個時候演出對周軼安鬆口的樣子,他也不會相信宋子悅能這麼快就轉變態度,所以現在就是一個字——“拖”。
拖到宋淵實在無法再演下去的時候,宋子悅就算獲得了短時間的勝利。
宋子悅坐在洗手間裡,掏出自己的手機。
沒辦法,整個集團也就洗手間能讓她有點個人空間,包括現在洗手間的門口都有宋家的保鏢在守著。
宋子悅也不能在裡麵蹲太久,其他員工看到宋家的保鏢守在門口,都不敢用廁所了,隻得下一層去用另外樓層的洗手間。
打工人本來就很慘了,還得讓人家多跑點路。宋子悅默默唾棄自己,然後劃到了段景年的朋友圈。
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一直是段景年單向發來的信息,宋子悅根本不敢回信息,因為她知道宋淵有辦法拿到她的聊天記錄,就算這隻是一個可能,她也不敢冒險。
如果要宋淵完全相信她,就不能聯係段景年,不然他還會覺得自己會因為段景年而動搖。
宋子悅劃開段景年的對話框,從好些天前的新信息開始看。
【Year:上次答應畫給你的畫,我已經畫好了。什麼時候來取?】
並沒有這回事。
自從宋芸瀾去找過段景年談話之後,段景年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開始給她發信息,就算宋子悅沒有回複,也一個人自顧自地在演獨角戲。
【Year:我給都華地產畫的畫快畫好了。或許你某天經過市區新落成的都華廣場時,可以停下來看看。】
宋子悅心想,看來她要找個借口去一趟都華廣場。
【Year:賣出了第一幅畫。】
宋子悅在心裡默默道了一聲恭喜。
如果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會拉著他出去好好慶祝一番,即便不出去,在玫瑰城堡慶祝也很好。他們可以一起做小蛋糕,一起放煙火……
【Year:我想念你了。】
宋子悅的心因為這一句話像針刺一樣疼痛。
她也想念他了。
宋子悅捏了捏拳頭,振作起來。
她還有正事要做!
這件正事就是——花錢。
宋子悅現在代表的是宋氏集團,但在管理集團和經商方麵,她幾乎是一竅不通,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合同,她就算是有心要學,也很難瞬間學會。
她知道爸爸手底下的人不會讓她亂簽東西,但是宋子悅還是會害怕。
當她坐在宋淵的位置上時,她知道自己所戴的皇冠有多重,隻要她一個錯誤的決定,就有可能讓數個家庭破碎。宋氏集團這樣的龐然大物,養活了多少員工和他們的家庭。隻要宋子悅踏錯一步,那就是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