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詩雅對氣得臉色已經發青的蕭姨娘說道,“姨娘,看來甄嬤嬤是被她們的表象給騙了,母親根本沒有病,她是裝的,故意要在壽宴上給您難堪,還讓祖母覺得您欺上瞞下,對您有成見。”
“怪就怪在這裡了。”蕭姨娘緩過氣來,眉頭緊鎖著,不解地道,“我明明吩咐了丁香在大夫人的藥裡做手腳,按理說她現在身子會很虛弱,根本下不了床,但是剛剛看著完全不像個有病的人。”
“會不會是她們已經察覺了?難道是丁香那個賤婢出賣了我們?”連詩雅回想一下,也越發覺得不對勁。
“你說的有理,如果不是她們發現了有所防範,今天大夫人根本不能出現在壽宴上。”蕭姨娘點頭道。
“那大小姐這次一回來,變得好邪乎,好像,好像什麼都變了,都不在咱們的掌控之中了似的。”甄嬤嬤撫著被打的腫起來的臉,說道。
“哼。”蕭姨娘冷哼一聲,道,“是我低估了小賤人,她看起來人畜無害,其實比誰都狠,今天她借力打力,一箭三雕,我們,二夫人,蘇家父子全被她算計了進去,而且整個計劃滴水不漏,我們竟無人察覺。”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連詩雅憂心地道。
“今日之事,你父親雖然全部都推給了蘇全那個殺千刀的,但是他心裡一定對我們起疑了,現在……我們先不急著動那對母女了,首先要做的是奪回你父親的心。”蕭姨娘道。
“那我們要怎麼做?”連詩雅現在很憂心自己會因此而失寵。
蕭姨娘走到門邊,往外看了一眼,隻見天空陰沉沉的,看著一場傾盆大雨即將到來,她回頭,果斷地道:
“走,去你父親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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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福安院,四周靜悄悄的。
“不要……”隻聽到猛然地一聲尖叫,打破了寧靜,正在守夜的丫鬟們嚇了一跳,急忙站了起來。
“站著彆動,我進去看看。”周嬤嬤說著,掌燈匆匆走了進去,隻見大夫人從床榻上坐了起來,一隻手緊緊抓著心口的衣襟。
周嬤嬤走近了才發現她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頭發也汗濕了黏在臉頰上,臉色蒼白而脆弱。
她彎身,道,“夫人,您怎麼了?”
大夫人一把抓緊了她的手,眼眶發紅,急問道,“周嬤嬤,我的那個孩子,你當年到底把她送到哪裡去了?她現在過的好不好?我又夢到她了,她在街邊當乞丐,一點吃的都沒有,我想過去抱抱她,但是總走不過去,雙腿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夫人!”周嬤嬤眼角猛地一跳,立刻用手指貼住了大夫人的嘴唇,左右看了看,轉身匆匆跑過去將門關上了,再回到她的身邊,壓低聲音道,“夫人,隔牆有耳,那件事千萬不要再提了,您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大夫人無力地靠在床頭,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喃喃地道,“每次看到訣兒,總會忍不住想起那個孩子,心裡便沒有一天是安寧的。”
周嬤嬤拿過帕子,細細地擦著她臉上的汗水和眼淚,柔聲地道,“夫人,當年您也是沒有辦法才做此決定的,老夫人和老爺都期盼甚高,姨娘們又一個一個地進門,若再不生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