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大夫人和大小姐,四小姐,七小姐她們都在老夫人那裡呢,聽說是老夫人有事情要交代好。”甄嬤嬤見連詩雅終於高興,也覺得自己立了功似的。
連詩雅聽了,心中湧起一絲不好的感覺,怎麼連連菀茵和連勝茹都在,祖母卻沒有派人來通知她呢?
興許是……傳話的人給耽擱了?連詩雅轉念一想,放下筷子,道,“娘,我去看看。”
“雅兒……”蕭姨娘想說什麼,但是連詩雅已經急匆匆走出了清泉院了。
一走進連母的房子,連詩雅便聽到她在和人說道:
“大房的身子好了,似月也回來了,該是帶著你出去見見人了。我已經吩咐曦兒和宋嬤嬤給你選了一些江南織造的好料子,給你做幾身衣裳,還有這些個珠釵發簪的,都挑了最好的穿去,萬不可被彆家比了下去。”
“是,謝謝祖母。”連似月既不會顯得太興奮,也不會表現地無動於衷,感激和開心都表達地恰到好處。
連詩雅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往常宴會,連母總會給她特意置辦一些行頭,對連似月反而感到頭疼,生怕她惹事,總恨不得將她藏起來,不要帶出去丟臉。
就說幾年前尚書府那次,連似月將那尚書府嫡女劉喜人打了個頭破血流,氣的尚書夫人鬨著要到皇後娘娘麵前去告狀,後來還是連母拉下麵子親自登門道歉,送了千兩紋銀才算罷休,回來後便罰連似月跪在祠廟閉門思過,足足跪了三天三夜。
自那以後,連母對連似月就更加失望了,每次出去露臉,能不帶便不帶,以至於日子久了,外麵的人壓根要將連似月這個嫡女忘記了,反而記得相府有個三小姐連詩雅,雖為庶女,卻有著傾城美貌,又大方得體,遠勝過嫡姐。
而這一次,祖母居然為連似月儘心儘力置辦行頭,絲毫不提她了,看樣子,連母已經開始對她感到失望了。
“四丫頭和七丫頭也選一些,到時候讓婆子送過去。”連母又對另外兩個孫女說道。
“是,謝謝祖母。”連菀茵和連勝茹兩姐妹倆喜出望外,身為庶女,她們一直戰戰兢兢的,一直都不敢爭也不敢搶,現在連母要帶她們一同前往公主府,簡直是天大的驚喜。
“四妹,七妹,不要緊張,到時候跟著祖母和母親便好。”連似月看出這兩個人的不自在,便出聲安慰道。
“還,還真有些緊張呢,從來沒去過這樣的場合。”連勝茹紅著臉,小聲說道,引得眾人笑出了聲。
倒是沒有人去理會連詩雅,她坐在角落裡感到有些尷尬,便訕訕地笑了笑,道,“七妹,不用怕,有什麼不懂的,你也可以跟著我。”
“你不用去了。”但是,連母卻撥弄著手中的扳指,頭也不抬,不冷不熱地道。
“……”頓時,連詩雅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一會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隻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便顫顫著聲音,道,“祖母,這是為……為何?”
連母看了她一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道,“我都聽說了,你身子不好,有心病,安國公主府這種場合,一不小心便會落人話柄,你便留在府裡好好修養,往後這種宴會還多的是。”
“我的病已經好了,祖母,我特意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您我現在都好了,也沒有心病了,您看我的精神多好,我可以去公主府的。”連詩雅試圖向連母露出燦爛的笑顏。
連似月見連詩雅這麼積極地為自己爭取去公主府的機會,不禁搖了搖頭,也是不懂的進退,祖母說她有心病不能去分明就是個借口而已,她還非得逼著人將難聽的話說出來。
果然,連母緊皺眉頭,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麼?之前我的壽宴上,你們惹出一些事來,外頭的人忌憚你父親表麵上不會說什麼,但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議論,你若去了,豈不是又給了他們議論我們相府的機會,再說我都聽說了,這些日子好好呆在清泉院,哪裡都不要去了。”
“……”原來如此!
連詩雅眼底浮起一層霧氣,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她屈膝迅速地說了聲,“聽從祖母的安排”後便匆匆離開了傾安院,一直忍著淚意,回到清泉院才走回桌前,趴著嚶嚶地哭。
蕭姨娘見狀,忙走了過來,問道,“怎麼出去了一趟哭著回來了。”
“太過分了!”連詩雅坐了起來,梨花帶淚,道,“安國公主的賞菊宴,祖母……祖母居然嫌我丟人,不願帶我去,讓我在府中閉門思過。”
蕭姨娘一聽,大驚,“她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