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夫示意黃岑拿來一個碗碟,放在小白狐的嘴邊,手指放在它的下巴處,輕輕一頂,這小家夥便張開嘴巴來,一小團白色贓物便吐進了碗裡。
“陸大夫,怎麼樣?”連母手扶著椅背,身子微微傾斜,問道。
“回老夫人,這小白狐染上的並非風寒,隻是症狀和風寒很相似的一種病症。”片刻後,陸大夫下了結論。
頓時,這屋子裡的每一個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蕭姨娘和連詩雅,氣氛尷尬極了。
“噗嗤。”突然,一直沒有言語的連念心笑出了聲,雖然聲音不大,卻清楚地傳入了眾人的耳朵。
“喲,咱們這活菩薩賽觀音今兒是怎麼了,可看走了眼了。”胡氏幸災樂禍地道,“宋嬤嬤,趕緊叫膳房把煎藥那爐子熄了吧,彆煎了,這要亂吃下去,還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呢。”
見此情形,連詩雅那張美麗的臉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雙手死死握緊椅子。
蕭姨娘的帕子擰的更緊了,道,“就算是華佗,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三小姐也是一片好心呢。”
“誰知道是不是好心呢,這連著天不亮就跪在門口的跪了整整一個月,心裡頭不知道怎麼怨恨呢,許就想著往老夫人心口上紮針,暗中就拿這白狐撒氣。”劉氏也是向來潑辣,說起話來更是口無遮攔,何況現在大家都知道這相府裡已經不由蕭姨娘說了算了,自然開始偏向連似月這邊。
精心安排的計劃卻變成了這樣,連詩雅都快哭出來了,急忙爭辯道,“二嬸,三嬸,你們可不能這樣冤枉我,我對祖母的心,日月可鑒!”
“這話彆和我們說,我們可不要你的心。”胡氏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等著看好戲。
“祖母,我……”連詩雅真真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連母的臉色有些緊繃,皺眉看了連詩雅一眼,道,“好了,彆說了,也得虧沒喝了那藥,把藥爐子滅了吧。”
連詩雅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還想繼續辯解,道,“祖母,我醫術沒有問題的,我給那麼多人看過病,今天隻是……隻是看走眼了。”
本來就弄錯了,可偏偏她還不想承認,連母的臉色終於沒有繃住,臉色一沉,道:“學藝不精,就少些誇誇其談,還唱那勞什子賽觀音,稱什麼醫仙,那誇宮裡的娘娘和公主也沒有這樣誇的,也不知道彆人在背地裡會怎麼擠兌咱們相府的。倒是似月,明明會醫術,還替我看了寒疾,卻從不聲張。”
連母這麼一說,連詩雅頓時又羞又憤,心裡更加的怨恨連似月,本來想討好祖母的,到頭來,結果被罵了一通,可是也隻能默默地咽下這口氣。
蕭姨娘那雙著急求救的水眸看向連延慶,當中閃爍著一層霧氣,看來楚楚可憐的,但連延慶依舊緊抿著唇不說話,那眼中的寒意逐漸凝重起來,見連延慶不說話,蕭姨娘隻好硬著頭皮為連詩雅說話:
“老夫人,三小姐隻是學藝不精,對您的心,當真是好的。”
“這麼嚴重的事,豈是學藝不精三個字就能敷衍過去的!三丫頭可是常常在相府門口大擺陣仗,掛著懸壺濟世的名號給全京城的百姓免費看病!這要是一不小心看出人命來,她自己沒有臉麵不說,也損了相府名聲和老爺你的聲威,還會連累淑妃娘娘,到時候皇上要是怪罪下來,誰擔得起這個罪責?!蕭姨娘和三丫頭簡直就是在拿著老爺的仕途和淑妃娘娘的前程在胡鬨!”突然,一直隱忍著的大夫人手緊握著椅背,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