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宋嬤嬤再一聲令下。
“三小姐!!”兩棍子落下,隻聽到哢嚓一聲響,芍藥淒慘地叫出連詩雅的名字,滿頭大汗,嘴角溢出鮮血,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艱難地往連詩雅的方向爬過去,雙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裙邊,“三小姐,救,救救我。”
蕭姨娘見狀,立刻幾步走過來,暗中用力擰住芍藥的胳膊,罵道,“賤婢,你發什麼瘋!就算三小姐平素待人寬和,處處為下人著想,今日也不會睬你,老夫人要罰你你就老老實實受罰,否則就不是斷手斷腳這麼簡單了!”
連似月冷眼看著,搖了搖頭,蕭姨娘這真是狗急了跳牆,為了讓芍藥一個人攬下罪責,居然把威脅的話說的這麼通透。
但是,誰知道,這個芍藥也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主,這會腿都廢了一半了,蕭姨娘和三小姐擺明了要甩掉她,那她……那她也豁出去了!
於是,她咬緊牙關,轉向連母的方向,尖聲叫到,“老夫人明察啊,是三小姐指使奴才這麼做的,奴才人微言輕,不敢得罪任何主子,不得不從啊,但是奴婢心裡也日日備受煎熬!”
什麼……
連母猛地看向連詩雅,那雙眼睛如同火眼金睛,“是你?”
連詩雅一慌,佯裝憤怒,幾步走到芍藥的麵前,也顧不得維持那問候寬和的三小姐形象了,揚起手啪啪兩個耳光扇在她的臉上,叱罵道,“你這奴才,我平日裡和你不曾有往來,為了自保,居然把臟水往我身上潑!”
芍藥被打的兩邊的臉都腫了,嘴角流出血來,可是仍舊咬緊牙關道,“三小姐,做人要講良心!你三天前以照看水仙花的名字來傾安院,暗中將一包藥粉交給奴婢,讓奴婢拿了浸泡木瓢!現在出事了,眼看著奴婢要斷手斷腳,三小姐怎麼隻能想著自保呢?”
三天前……
連母想起,三天前連詩雅確實冒著大雨來過傾安院,也確實到了狐舍附近,當時她還拒絕了丫鬟的同行,她越想越心寒!
“你含血噴人,我從來沒有吩咐你做這種事情!”連詩雅急了,恨不得立即殺了這個奴才!
“老夫人啊,您千萬彆聽這個賤婢胡言亂語,三小姐對您的孝心,天地可鑒,她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你這個賤婢,再胡言亂語,我要拔了你的牙!”蕭姨娘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嗬。”二夫人胡氏發出一聲譏笑,道,“倒是奇了怪了,我們相府這麼多姑娘都在,怎麼這奴才偏偏就撿著你們來冤枉呢?母親,我看現在的情況已經再明朗不過了,蕭姨娘和連詩雅不滿您將後宅的實權收回去給大嫂,勾結這些賤婢要害您呐,這次是拿白狐下手,又來了假惺惺地診治,下回是拿姑奶奶下手,還是……還是直接對您下手呢?”
連母聽了胡氏這一番話,聯想起整件事,頓時覺不寒而栗。
“不,不是的,老夫人,賤妾跟在您身邊多年,勞您悉心指教,才在這相府有一席之地,賤妾哪有膽子對您不敬!想來,過去我在後宅主事,得罪了不少人,現在有人存心報複,卻不小心連累了無辜的三小姐啊。”蕭姨娘跪在地上,拉緊連母的手,痛哭流涕著道,眼見連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失望之色也越來越重,頭一次感到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連母怒氣滿滿,厲聲道:
“來人,把三小姐拖下去,家法伺候,再關進祠廟,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至於蕭姨娘……”
“慢著,母親。”這時候,一直未曾多言語的連延慶突然開口了,前來要拖走連詩雅的奴才便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