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說來說去,容雪才是最冷酷最無情的老狐狸。雖然蕭國府衰敗,但我蕭仙敏也是堂堂嫡女出身,當初來求助於她,她竟安排我做妾,讓我一輩子低她一等。現在,她不需要我了,就翻臉無情,把我趕到西院!”蕭姨娘當著眾多下人的麵故意說道。
“蕭姨娘,做人要講良心啊,夫人打小便由奴婢照顧,你與她之間的事,我知道的清清楚楚,當初蕭國府敗落,你的兄弟選擇從軍,你一人孤苦無依便前來投奔夫人,夫人怕你委屈,便請求老夫人把你當做姐妹留在身邊照顧,還數次和奴婢說起,往後為你謀一門好親事,你嫡女出身斷不能委屈了你。可你最終……後來的事我一個奴才也不便說道,事實是如何姨娘心裡再清楚不過了,故意在下人們麵前曲解夫人的意思就不太好了。”周嬤嬤年過半百,當初又經由容國府老夫人親自調教,說起話來不卑不亢,鏗鏘有力。
蕭姨娘真道是變了天了,連一個老婆子的腰板都硬了起來,她知道多說無益,最終撿了幾件衣服,由周嬤嬤看著,搬到了西院。
一到西院,幾位姨娘看到這大名鼎鼎的貴妾蕭姨娘突然來到西院,全都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紛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起初她們以為她是來派遣什麼事的,但看到她手裡的包袱,又看到她進了最北邊的那間屋子,砰的一聲關上了門,便明白這名鶴一時的蕭姨娘原來也是失了寵,被趕到這裡來了,眾妾對她的態度便輕慢了起來。
房間很簡陋,一張硬板床榻,一張簡單的桌子,蕭姨娘坐在床邊,心裡越發地感到屈辱,心裡盤算著要怎麼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不一會,屋子外便傳來一個女子咿咿呀呀的吟唱聲——
“勸君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贏秦無道把山河破,英雄四路起乾戈。寬心飲酒寶帳坐……”
蕭姨娘本就心煩,聽這唱戲的聲音一直咿咿呀呀縈繞在耳旁,便更加不勝其煩,她猛地站起來,幾步走到門邊一把推開門,吼道:
“鬼哭狼嚎的這是唱給誰聽,給我閉嘴!”
她一吼,那正唱的儘興的趙姨娘頓時一愣,與幾位一同聽她唱戲的其他幾位回過頭來,隻見蕭姨娘一臉頤指氣使地站在院子門口,高人一等的樣子。
被這麼一吼,趙姨娘頓時臉子掛不住,撐著腰,哂笑一聲,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蕭姨娘啊,你當這兒還是你的清泉院呐,你有何權利命令我閉嘴呀。”
蕭姨娘眉高眼低,露出譏諷的表情地道,“醜人多作怪。”
趙姨娘一聽,不高興了,臉色一沉,尖著聲音叫罵道,“你說誰醜人,你說誰醜人了?”
“……”蕭姨娘根本不屑與這裡的任何女人口角,眼見趙姨娘準備撒潑,她冷冷地轉過身,走進屋子裡,不理會趙姨娘。
“你有種罵人你有種彆走啊!”這趙姨娘也是個不肯吃虧的主,眼見蕭姨娘這麼譏笑自己,她快步走了過去,一把伸手抓住了蕭姨娘的衣襟,嘲諷地道,“你看不起我?還以為自己是那個蕭姨娘呢,我早就打聽清楚了,你們母女暗害老夫人,一個被關進庵堂,一個被打發到西院來了,現在做主的是大夫人和大小姐,你還橫什麼橫呀。”
“你發什麼瘋,拿開你的臟手!”蕭姨娘一把用力推開趙姨娘,道,“打諢撒潑,簡直跟個潑婦一樣!”
趙姨娘往後踉蹌了幾步,一個不穩,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她頓時瘋勁上來了,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像個敏捷的猴兒一樣,往蕭姨娘身上一撲,直接將蕭姨娘撲倒在了地上,雙手左右開弓往她的臉上扇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