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入鬆
聽風聽雨到天明/愁草瘞花銘;樓前綠暗分攜路/一絲柳/一寸柔情;料峭春寒中酒/交加曉夢啼鶯。
由梁汝南鶯聲燕語般的聲音娓娓讀來,又更增添的一絲韻味。
隻是,她在讀的時候,鳳雲崢有些出神,待皇後問雲崢覺得如何時,他眼中甚有片刻迷茫,稍頓,才道:
“梁家小姐才思敏捷,出口成章,果真是女中翹楚。”
聽了鳳雲崢的褒獎,皇後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梁汝南則微微紅了臉。
“既然雲崢欣賞,那汝南便將此詩送與他吧。”皇後趁機做起了中間人,讓梁汝南將此詩贈與鳳雲崢,梁汝南便掏出自己鐫刻的印章,在上麵留下自己的名號:昭瑢,紅色,宛如一朵小梅。
說完詩詞歌賦,又聊到了琴棋書畫,這梁汝南確實不是繡花枕頭,梁國公自她三歲起便請了師父專門教她,她可謂從小飽讀詩書,與皇後聊到興致高之時,又畫了一副蘭菊圖,兩人的聲音慢慢地遠了。
鳳雲崢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另外一張美豔的冷血臉,不屑的眼神似冬日的寒冰,還有那冷冷的聲音說話時,仿佛要把人送到地獄裡去——
這樣的女子,才讓他覺得分外享受啊……
*
太陽西沉,空氣中散發著血腥味,天色漸漸晚了。
果真,那血滴每隔兩三米便有一滴,一直引著連似月他們從另一個出口出了山,那血滴沒有消失,前麵的茫茫大道上走了一段,仍舊可見那斑駁血跡。
連訣還沒有死!這一定是他想辦法留下的印跡,他那麼聰明,那麼機敏,他一定在想辦法拖延時間,等著家裡人去救他!
“他們是從這邊走的,追!”連似月果斷地下了結論,她再跨上馬背,領著一眾人繼續往前追趕。
西邊那最後一道如血的殘陽終於被黑暗一口吞噬了,一彎殘月升上天空,用它微弱的光普照著大地。
空氣,越發的冷了,連似月感覺到初冬的陰風如同刀片一般割過臉頰,疼的幾乎要流出血來——
她忘不掉!永遠也忘不掉!
相府門口,那個殘破不全的人,艱難地爬過來,用那雙澄澈悲傷的眼睛看著她,向她伸出已經沒了手指的手,而她卻怕的飛快地跑掉了!
那時候的連訣,該有多絕望,多傷心啊。
“連似月,救連訣,彆讓我恨你!”她在飛奔的馬背上,落下兩行眼淚,大聲地說道,那冰冷的淚珠飛到了空氣中,化成霧氣。
*
長春宮。
皇後娘娘還在和梁汝南一起欣賞著畫作,鳳雲崢坐在一旁。
“嗬嗬嗬……”腦海中想到連似月那一貫冷漠的樣子,鳳雲崢居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梁汝南正與皇後娘娘探討著蘭花有幾種畫法的時候,突然聽到這個突兀的笑聲,同時轉過頭去,驚訝地看著他——
鳳雲崢意識到這兩人詢問的目光,立即收斂起笑容,梁汝南頓時感到十分尷尬,她早就感覺到九殿下對她的才情其實不是很敢興趣,礙於皇後的麵子才空洞地稱讚了兩句,誰知他竟然走神到想彆的事情笑出了聲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