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與契丹一戰,他取了南院大王耶律重元的首級,又燒了他們的糧草,如今又為先鋒打頭陣,此一站,他功不可沒,回到京都,父皇論功行賞,連訣的風頭將不亞於昔日的蕭河!
連訣,你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你是一個皇子,你當真對皇位沒有任何企圖嗎?
“八皇弟,你又在想什麼?”鳳羽回頭,又看到鳳燁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道。
鳳燁朝著連訣的方向看著,道,“我在看連訣。”
鳳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既欣賞又痛心的表情,道,“連訣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在我印象中,他隻是一個俊朗天真的少年,沒想到短短半年的時間,他已經曆練成了這般模樣,將來,必成大器啊!”
“不用等將來,現在就是了。”鳳燁說著,腳踢動馬肚子,從腰間抽出長劍,準備加入戰鬥,與契丹一決生死。
鳳羽看著鳳燁的背影,忽然覺得他有些心事。
這一戰,契丹人沒了南院大王耶律重元,糧草又被燒了,軍心渙散,大周急速進攻,他們很快便潰不成軍。
這一戰,打了三天三夜,十萬契丹大軍,全數被俘,後南院大王耶律重元的母後仁宜皇後親自發出求和聲明,獻上投降書,雙方的激戰才停止了下來。
後鳳燁鳳羽接受了仁宜皇後的降書,雙方簽訂了山海關之盟,盟約規定契丹每年送給大周大量歲幣銀、馬匹等,且割讓臨近山海關的曆城歸大周所有。
仁宜皇後沒有提出異議的條件,最終隻提出一個懇求,要取回耶律重元的首級,讓他留個全屍,回契丹入土為安,鳳燁答應了,便讓連訣將首級送上。
仁宜皇後雙手接過血淋淋的包袱,臉上卻不見什麼表情,隻將首級交給身後的侍女,離去之前,她淡淡地看了連訣一眼,唇角露出一個猜不透摸不準的淺笑。
連訣覺得那神情彆有深意,但是,很快就被勝利的狂喜淹沒了,將士們前來,將他高高拋向空中,大聲含著阿訣,阿訣,也是在這時候,眾人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原來是丞相府的嫡長子,於是眾人便對他更加欽佩了,與他同住的黃岩既高興又忐忑,道:
“阿訣,啊不,訣少爺,原來,你,你並非什麼普通人家的兒子,想著,你還經常幫我打飯,我也對你不客氣,上一回還,還……”
連訣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地道,“黃岩,我永遠都是阿訣,你不要把我看做彆的什麼人。”
黃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這時候,連延甫,鳳燁,鳳羽終於有機會聽連訣好好講一講失蹤之後的事,連延甫軍帳內,連訣講述了自己是如何潛入契丹兵營頂替那個叫做弘古的士兵的,又講述自己為了不被認出來,毀了自己的臉,用紗布包裹住大半張臉,將認得弘古的幾個人悄悄打暈,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暗中觀察耶律重元的生活習性,發現他確實如傳聞中所言,常常夜宿將士的營帳中,難以掌握他的行蹤,不過,最後終於被他看到他入了其中一個他熟悉的將士營帳中。
那一晚,他便事先將準備好的油淋在糧草的周圍,一把火將糧草燒了,趁著混亂之際,偷偷潛入那將士的營帳中,一把砍正在魚水的耶律重元的腦袋,連夜帶著他的首級逃出了契丹兵營。
這其中的艱難和日日夜夜的提心吊膽連訣並沒有多說,為了不那麼快被人認出來,他一直包裹著紗布,以至於臉上的疤痕擴大了,每天奇癢難忍,隻能自己撒上一把鹽止癢,他也沒有說。
連延甫聽了他說的這些,那滄桑的眼底含著熱淚,他望著連訣那張壞了一半的臉,心裡既為連訣的果敢和智慧感到欣慰,同時又感到心酸——
連訣是多麼好看的一個人啊,好看到令人覺得賞心悅目,心情大好,可如今這半張臉卻……他的喉頭哽著,覺得十分難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