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訣點了點頭,微微笑道道,“雖不敢奢望,但,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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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正在院子裡收果乾,這是住在山上的大嬸送來的,白天晾著,傍晚了便收起來。
收著,收著,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掏出那半塊雙魚玉佩來,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情景來:
那一日,連訣出征在即,她那時候已經是連家小姐了,便厚著臉皮,拿出一本冊子,不管不顧地跑到他馬前,和他說,連訣,你若想我了,便在這上麵畫上一橫,半年後若這橫數越來越多則說明,你心中有我,若這上麵越來越少,或是根本就沒畫過,那我自當永遠忘了你,不再出現在你的麵前。
當時,她看起來氣焰囂張,但其實,她心裡非常緊張,生怕他當著眾將士的麵,將她這冊子丟在地上,便說她一聲好不要臉。
還好,他收下了。
這後來,她便常常在心裡幻想,還是忘了。
想著若是畫了,便欣喜若狂,想著若是忘了,便憂愁地飯也吃不下,當時還被姐姐取笑呢。
她想著,眼睛裡出現了一抹淚光。
姐姐,是啊,她又想起姐姐來了:梁氏和鳳千越一把大火,燒了整個相府,她眼睜睜看著母親死在了麵前了,卻如此無能為力。
他們把她和焱兒擄走了,不知道懷有身孕的姐姐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深受打擊,從未傷了腹中孩子。
她好希望,還有人能幸存下來,不要讓她的家變成一堆灰燼。
“令月兒……”她正想的出神的時候,蕭河走了過來。
她連忙背過身去,抹了把眼睛,掩住臉上的神情。
蕭河一眼看到她有些紅的眼睛,那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忙換做一抹急切的表情,緊張地問道,“令月兒,你怎麼哭了?”
他看到她哭,便覺得手足無措,心疼的無以複加,想要安慰,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事,風大,吹到眼睛了,我本來就有點淚眼,一吹風就眼睛濕潤,”令月兒說道。
蕭河聽了令月兒的回答,還要她那不是刻意閃避的眼神,心裡感到一陣莫名的涼意:
之前,令月兒把她當做唯一的依靠,恐懼,害怕,開心,第一個就告訴他,對這世間的一切都持著排斥的態度,隻抓著他的衣角,站在他的身旁。
但是,這次從兵營中回來後,他感覺到她有些地方已經變了,比如,她的眼神不再向以前一樣,對她充滿了依戀和信任,而是有一些回避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那先回屋去吧,剩下的我來做就可以了。”蕭河看著她的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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