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覓搖頭,道:“我可沒有這般說過。身為大周子民,能安居樂業便已足已,隻不過能者多勞,韓將軍有一身本領,若不能為國效力,乃是我大周的損失而已。”
韓城就垂眼低笑。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玄淩就牽著小公主的手過了來。
韓城對待阮覓的態度一如往昔,但對玄淩卻很恭敬的行了禮。
阮覓給玄淩介紹了韓城,並沒有提剛才的事,隻道:“韓將軍,過兩日玄淩還會和他父親一起去水師提督府,不若你就跟他說說水師的事情吧,說些趣事就行,還可以說說你們這些年是怎麼剿滅海盜的,我看報上去的肯定沒有你們經曆的精彩。”
韓城卻是笑道:“有人盯著小公子進了這茶樓,估計很快官兵就會圍了這茶樓搜捕小公子了。為了避免吵鬨,若夫人和小公子不介意,就隨我從後門離開,去另一處說話吧。”
阮覓看向玄淩。
玄淩便道:“阿娘,我們先離開吧,稍後若是那知府去了督府衙門,我便直接去督府衙門。”
他不想那些人擾到他母後。
“我也要去。”
小公主插話道。
阮覓一把扯過了女兒,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道:“好,那就先離開這裡吧,不過說起來也是巧,這附近就有我的一處產業,韓將軍不介意的話,就過來作客吧。”
阮覓那院子真就在附近。
一行人不過是徒步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怕被監視的人發現端倪,侍衛直接就把那兩人給打暈了。
院子裡阮覓陪著趙曦喝茶,韓城便跟玄淩說著以前福州府還有周邊海盜的情況。
這回阮覓還真問對了,韓城對以前福州海域的海盜頭目,甚至倭寇的情況都知道的很詳透,對他們的背景,擅長功夫,性格,甚至房裡有幾個小妾,都是些什麼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以前阮覓還以為他不是多言之人,沒想到他說起這些事情時十分風趣又接地氣,玄淩很快就被吸引了,好像有問不完的話。
這一談就談了
近兩個時辰,直到侍衛過來稟告說,知府和周三公子的父親福建督府的都指揮僉事周名善已經鬨去了督府衙門,玄淩這才意猶未儘的起身準備去福建督府。
趙曦鬨著也要去。
韓城便道:“我送小公子和姑娘過去吧。當時我就在現場,也可以做個見證。”
*****
且說回趙允煊。
還真是巧得很,在玄淩鞭打周見深的時候,趙允煊正在福建督府衙門。
就在督府都督姚騫陪趙允煊說話之時,先是趙允煊的侍衛突然上前,給趙允煊遞了張暗折,接著又有姚府管家滿麵急色的來尋姚都督。
姚都督一向寵老婆。
是以管家才敢在他見客的時候來稟事。
但此時姚都督正在見皇帝,家中再十萬火急的事也比不上見皇帝重要啊。
他麵色沉沉的斥他下去。
趙允煊手上正捏著那暗折,看他斥那管家下去,就淡道:“這位管家這般神色,想來是有要事稟告,不若就讓他現在稟了就是了。”
管家一愕。
就算他要稟告什麼事,當然是私下稟告,這人也太沒眼色了些。
姚都督心中真是對管家的沒眼色惱透了......
可是皇帝已經發了話,他雖覺得難堪,但也隻能硬著頭皮對管家道:“說吧,是何事這般急迫?”
管家額上冒汗。
他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位客人的氣勢和態度都不對,自家都督對他的態度也不對。
不過此時他也顧不上那許多了......他不先稟了,督府大堂那邊就有人過來請了。
他稟道:“都督,今日在東街之上,周三公子被一歹人刺殺,受了重傷。那歹人和跟著他的人都身帶凶器,口音古怪,行為囂張,很可能是海盜餘孽,他們刺傷了周三公子之後就揚長而去,隻留了一名隨從去了知府衙門。”
“周大人命何知府全城禁嚴,捉拿凶犯,但何知府卻不知為何拒絕捉拿歹徒,周大人隻好自己派兵搜查,不想何知府竟然和大人對峙,說大人無軍命,因私擾民,是重罪。”
“現如今那何知府已經帶了那凶犯的侍從,就在督府衙門外麵候著,說是要見都督,請都督軍法處置周大人。”
管家簡直覺得那知府是腦袋生了包,不好使!
姚都督一下子黑了臉。
他可不是自己管家這蠢貨,這番話明顯應該是周家人過來跟他夫人告狀時說的話。
可周見深是什麼德性他再清楚不過。
而何知府是個什麼性子他也再清楚不過。
能讓何知府那麼圓滑的人不顧一切鬨到督府衙門來,那周見深怕是犯了大過!
可偏偏現在皇帝就在旁邊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