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爬行過的痕跡非常好認,薛鳴循著來到一處陡峭的山壁,墨綠色的血液滴落在山壁根部,已經乾涸。
擦乾手上的血跡,薛鳴後撤十餘米,抬眼向上望去。
石壁削直筆挺,高聳入雲,半山腰天然伸出一塊雲台似的石頭,石頭上盤著黑乎乎一團巨大的身影,以他的視角隻能隱約看到裡麵連接著一個不小的洞穴。
應該就是這裡了。
這麼高的山壁,沒有任何攀附物,石壁上完整的綠蘚也顯示沒有爬行的痕跡,巨蛇是怎麼上去的?
難道長了翅膀會飛?
薛鳴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在他印象中隻有一種會飛的巨蛇,或者稱呼為龍更妥當,是位於距離帝星很遠的一顆原始星球上生活的古早神獸,螣蛇,身長數十米,頭上長角身後生翼,可騰雲駕霧遊走空中,成年後戰鬥力爆表。
這種蛇非常護食,常常為了和同族搶食物乾架,差點把自己打成瀕危動物,帝星乾脆將剩餘的幾條接回來分開豢養,不知什麼原因竟然讓其中一條逃出並跑到了這片雨林。
想明白其中的關節,薛鳴拿出匕首開始向上攀登。
既然要在這裡生活一個月,當然得和鄰居打好招呼,他可不想整天提心吊膽地活在被蛇上門找茬的恐懼中。
洞穴的位置很高,饒是薛鳴體力很好也爬了近兩個小時才到達雲台處,螣蛇將身體盤成蚊香狀,正在閉眼棲息,碩大的腦袋擱在邊沿,鼻孔噴出的白汽有手腕粗細。
薛鳴固定住自己,掛在山壁上想了想,拿出背包裡的傷藥,屈指敲了敲雲台。
螣蛇緩緩睜開眼睛,巨大的黃金色眼瞳盯著他。
“哈!”它突然張嘴,朝麵前這隻渺小的兩腳獸噴出一口白汽,惡作劇地想看他翻倒摔下去的窘樣。
薛鳴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口水,依舊穩穩踩在山壁上。
螣蛇好奇地擺了下腦袋,看樣子想用頭上的角把他頂下去,它被一群長這種樣子的兩腳獸擊傷了,要不是實在太小,它早就把薛鳴吞下肚了。
“叩叩。”薛鳴把傷藥的包裝解開,再次敲了敲石壁。
螣蛇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引過去。
動物對傷藥的敏銳是天生的,不用他多說螣蛇就聞到了氣味,奈何自己給自己敷藥的難度太大,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後它乾脆把受傷的尾巴往薛鳴麵前一擺。
你來。
隻要它高興,薛鳴什麼都好說話,當真幫它上起藥來。
螣蛇尾巴被戳了個大洞,傷口外皮乾枯起卷,墨綠色的血液滴滴答答流個不停,一看就是殺傷性極大的激光槍導致。
軍校發的都是特效藥,薛鳴一倒上去傷口瞬間起了白沫,螣蛇的尾巴抽動幾下,突然發現流了一晚上血的傷口不流血了。
它興奮地將尾巴抬起來左看右看,又接連在雲台上“啪啪”抽了好幾下,果然一點血也不流了。
看得薛鳴眼角直跳,這條蛇怕不是個傻子吧。
見鄰居高興得搖頭擺尾,薛鳴懸著的心落了地,他悄悄下了山壁,帶上汽油桶繼續尋找物資。
剛走出兩步,天空突然暗了。
薛鳴抬頭看去,螣蛇巨大的翅翼在天空張開向他俯衝而來,帶起的氣流刮得草木儘折。
怎麼回事?傷好了就要打架?
薛鳴不跑反而站定,擰開了手裡的汽油瓶蓋,眼中露出沉凝的神色。
如果螣蛇真不領情,他就兜頭把這桶汽油潑上去引燃。
越靠近地麵螣蛇的下降速度越緩,最後輕盈地立在摧折的草木中央,上半身支起,碩大的腦袋垂下,嘴裡銜著一根長長的東西。
等靠近了才看清竟然是一整張完整的蛇蛻。
螣蛇蛻下來的皮堪稱神藥,煮水服食可大幅強化精神力,對解毒也有奇效,曾經拍賣出過百萬一兩的天價。
但螣蛇小氣得很,每次蛻完的皮要麼當時就吃了要麼藏起來了,薛鳴隻在電視裡看過完整的蛇蛻,現在居然就這麼出現在自己麵前,還比電視上看到的更大品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