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原著民來說未免殘忍。
何況薛鳴和萬倫變異的原因還沒弄清楚,貿然動手斬去的恐怕是自己的後路。
這時,團在他胸前的白絲動了動。
接著左越感覺它伸展了身體,其中一根絲線順著他的鎖骨溜下,經過肩膀滑至手臂,從袖口探出小小一截,纏繞著卷住他的食指蹭了蹭。
左越停止了敲擊的動作。
冷然肅穆的臉色突然放鬆,雄蟲抬手摸了摸白絲,眼中泛起柔和的光。
正叨水給自己梳理羽毛的大白鵝脖子一擰,突然飛撲著跳上了艾拉的膝蓋,抻著長長的脖子去叨纏在左越手上的白絲。
“大白!”艾拉臉色驟變,抱住它的翅膀飛快往後拉。
與此同時白絲猛然一縮,像被嚇到似的團回左越胸口,又從他領口冒出個頭悄悄看它。
左越臉色一變,站起身往後疾退,直到退出大白鵝的攻擊範圍。
“大白冷靜點,冷靜點!”艾拉安撫地摸它背上的羽毛,一疊聲說道。
後者果然停止了攻擊的動作,衝左越嘎嘎大叫,植入它腦部的翻譯器誠實地將它的腦電波翻譯成星際通用語。
“是盛卵的母體,快殺死它,否則你們都會被感染!”
翻譯器反複重複著這句話,大鵝的粗啞嗓音回蕩在寢宮上方,顯得激烈而怪異。
艾拉手下一鬆,大鵝掙脫他飛快朝左越奔來,雪亮的翅羽朝他胸口劃去。
左越再次閃退,根根堅硬鋒利的翅羽削過用來裝飾的金屬雕像,在上麵留下一道深長的切痕。
“大白,不要!”艾拉終於回神,跑過來用身體壓住憤怒狀態的大白,低聲嗬斥。
在艾拉的壓製下,十幾秒後大鵝停止掙紮,翻譯器的聲音卻還在響。
“殺死它,它不能活,絕對不能,你們苦頭還沒吃夠嗎……”
艾拉身形一震,抬頭看向左越,眼中的猶豫、震驚、彷徨展現得淋漓儘致。
什麼母體?
你將感染源帶出來了?還堂而皇之掛在身上?
左越臉色鐵青,白絲早就被嚇得縮回了他胸口,伏在那裡瑟瑟發抖,他心裡像被人用指尖揪著左擰右轉,疼痛到痙攣,下一秒他開口,語氣沉鬱。
“你知道多少最好一五一十說清楚,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艾拉也在安撫情緒激動的大鵝,過了很久後者才找回理智,借著翻譯器開始講述一個文明極盛轉衰的故事。
納約族是曾經生活在這片星際的種族,因為高度發達的科技文明,他們一度成為宇宙的霸主,甚至掌握了時空穿越的秘密,可以儘情在時空裂縫裡穿梭。
但人的**是無止境的,在發現通過某種手段意識可脫離身體獲得理論上的永存後,當時的激進派便瘋狂打起了永生的主意。
他們成功了。
脫離身體後的意識不再消散,而是被他們人為保存下來,尋找合適的容器循環往複,納約族人的壽命越來越長,隻要意識不消亡,他們從某種意義上達到了永生。
但永生的紅利並未享受多久,某一天他們發現自己失去了繁衍功能。
於是納約族又開始鼓搗各種實驗,但這次還未來得及實行,來自造物主的懲罰降臨,運行了無數億年的宇宙開始塌縮,所有生命體非生命體都被驟然分解,但因為他們種族意識與身體的獨特分離模式,意識體得以保存,此後不知多少年都在時空裂縫中流浪,直到宇宙重新膨脹,產生恒星行星,出現新的物種,蟲族建立帝國……
無數億年的漂泊令它們無比渴望擁有肉/體,渴望享受與繁衍的快感,它們找了很多年才找到蟲族這一完美適配它們意識體的容器,便將荒星作為據點往外輻散。
大白早就厭倦了這種無止儘“活著”的荒誕感,但失去了強大的科技輔助,意識體並不能做到自然消亡,它才從據點逃了出來,誰知誤打誤撞撞進了一隻鵝的身體,遇上了小艾拉。
八年前一戰它以為意識體已經徹底銷聲匿跡,直到再次嗅到熟悉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人類的本質在於作。
ps:文中理論純為個人想象後的藝術加工,請勿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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