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手終於鬆開了。
許斯昂垂著腦袋想了想:“可我好像真的什麼都比不過對方。”
陳逾司從陽台離開了,走在室內,手搭在陽台移門的門把手上:“那你是真的蠢。”
“滾你大爺的。”又是一句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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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天已經算晝長了,但到九點多天還是照樣那麼黑,紀淮趴在書桌前,語文和英語要背誦的東西她都背熟了,不在月十六的日子,月亮缺了一塊掛在天上。
陳逾司從網吧回來的時候對麵的人還沒睡,將水壺灌上水,走去陽台澆花:“你明天上學的時候幫你表哥把校服帶上。”
紀淮聽見聲音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知道了。”
早上起床,紀淮特意把外套疊好放在書包裡,以防止被大姨看見。她不好站隊,大姨對她好,表哥對她也好。
可知道大姨到現在都沒發現許斯昂離家出走,她有些僥幸的高興,又覺得為許斯昂心疼。
把校服送出的時候,許斯昂正在抄作業,還有那個一大清早給他送作業來抄的陳逾司,倒也不是陳逾司好心,而是那一個月的早飯終於見到影子了。
多了一個麵包,許斯昂拿過校服的時候從陳逾司嘴下搶出來的。
陳逾司:“我吃得下,不撐。”
許斯昂已經把麵包遞到紀淮手裡了:“還不撐?兩個雞蛋,一杯豆漿,一個全滿料的手抓餅。我
有點好奇,你屬飯桶的吧?”
陳逾司最不怕人抬杠,就許斯昂這點嘴皮子功夫,他喝了口豆漿:“我也挺好奇,你腦子創造出來的時候是去拋光機上打磨過了吧,一條褶子都沒有。”
許斯昂下戰書:“今天放學網吧見,遊戲裡決勝負。”
陳逾司笑,笑他不自量力:“今晚父子局。”
人世間最偉大的信任都在這裡誕生。
“借我抄抄作業。”
“我瞎寫的。”
“沒關係。”
晚上父子局,所以不妨礙許斯昂終於和陳逾司一起翻後門出去開小灶。馬路對麵是三中的附屬校區。
專收藝術生和體育生這一類的特長生。
跟來一起吃飯的是徐嬌。
許斯昂覺得這個世界上的姑娘大抵能分為兩種,這兩種有典型的代表,一者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輕》的特麗莎,第二者是同文裡的薩麗娜。
徐嬌是典型的前者。
她最近要控製體重,碳水化合物還有澱粉脂肪類的她一律不沾。點了一份水果沙拉坐在許斯昂旁邊,聽著許斯昂和陳逾司聊天,儘管不太懂對話裡關於遊戲的內容,但她總會插話:“那是什麼?”
許斯昂喜歡她問問題,特彆是問問題時候看著他那副專注的樣子。儘管那些問題蠢得可以。
陳逾司和他完全相反,他很煩徐嬌,所以這頓飯沒吃兩口他就先走了,大概也因為早飯是真的吃飽了。
徐嬌坐在陳逾司剛坐的位置,移到了許斯昂對麵,刀叉戳著沙拉裡的水果,問:“你上周五放學在校門口摟得女生是誰啊?”
許斯昂咬了口麵,他名聲不好,所以他讚同他老媽叫紀淮少在學校裡和他來往,筷子重新挑起一筷子的麵:“你管?”
“問問而已。”徐嬌不說話了,伸手給他倒了杯水:“你今天要去網吧上網嗎?要不要我去陪你?”
許斯昂拒絕了,晚上和陳逾司父子局,輸了就輸了,當著姑娘的麵不行:“不要。”
當著彆的姑娘的麵輸給陳逾司不行,但紀淮就可以。大概是因為上回已經被陳逾司當著紀淮的麵戳穿過實力了。
紀淮拿著便簽紙記著他們兩個麻辣燙的要求,反問許斯昂:“那你乾嘛找虐?”
“我不服氣。”
這股不服氣就是沒用在過學習上。
紀淮寫完了兩個人的要求,把紙條拿給了麻辣燙店的老板,又給大姨發了一條信息說今天學校有事要晚點回去。
麻辣燙拎回去的時候,許斯昂站在外麵抽煙。
全敗記錄,從MOBA類輸到FPS類。
許斯昂:“難道隻有換裝小遊戲才能讓我戰勝他嘛?”
紀淮把外賣遞到他手上:“叫了幾聲爸爸了?”
“沒叫。”許斯昂把煙蒂扔到地上踩滅:“就是輸了一年的早飯。”
“他傻不傻?你能起得來買?”紀淮把陳逾司那份也遞給他,她要回去了,不好讓大姨等她吃飯。
“所以最後一把他說賭你。”許斯昂咧嘴一笑:“以後你起床給他買,哥哥我掏錢。”
又是網吧回來,紀淮還沒睡,和往常一樣在陽台上看月亮。
陳逾司找水壺澆花:“早點睡,明天早自習前二十分鐘我得看見早飯。你小心起不來。”
紀淮呲牙:“我剪了你花盆你的韭菜給你攤個韭菜雞蛋餅,吃不吃。”
陳逾司不惱,笑容依舊:“可以啊,蔥和香菜我也種了,你記得撒蔥花和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