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紀淮和陳逾司談戀愛,許斯昂不知道要怎麼形容自己的?反應,雖然不反對,但就是有點意外。
等陳逾司翻舊賬,說自己以前還說過要幫他追紀淮的時候,許斯昂被對麵的外掛哥用把狙給打了。
快到下晚自習的?時間了,這遊戲已經索然無味了。
許斯昂準備直接回家,陳逾司要去校門口接紀淮一起走。
聽他這麼說,許斯昂更煩了。走到網吧外的?馬路邊,等這回家的公交,看見是那路公交,他上了車。
坐了十幾分?鐘,許斯昂才?發現自己坐錯方向了。心裡罵罵咧咧的下?車,掃了眼四周發現是老街區。那站台沒有直達小區的公交,他要回家那麼打的?要麼轉車。
許斯昂這種肯定選擇前者,結果?一摸口袋發現手機不見了,想了想,大概是落在網吧的桌上了。
餘光裡是一個垃圾桶,許斯昂像發泄的?踹上去,但看了眼腳上的?鞋,很貴的一雙。
算了。
所以說有錢人為什麼喜怒不形於色,這就是原因,摔手機踹垃圾桶砸車扔表,多破財啊。
喜士多的?便利店亮著燈,許斯昂摸了摸口袋就一張公交卡和蔣雲錦去吃喪飯之前塞給他和紀淮的?現金以備不時之需的?。
一份便當。
味道真?不算好吃,也?不知道是本來就不好吃還是沒有手機加持。
兩個店員無聊的?在貨架前補貨聊天,許斯昂正好無聊多聽了一耳朵。
……
“我今天好倒黴,上班摸魚被店長逮了個正著。”
“你還算好的,小鹿有一次說他壞話都被他聽見了。”
“我們怎麼都這麼倒黴,我昨天回家累個半死,結果?我家狗居然還把我最後一雙拖鞋給咬壞了。”
“說倒黴,誰倒黴的?過那個小姑娘啊。”
“她那是倒黴嘛?那簡直就是悲慘人生。真?慘啊,她哥把繼父給殺了,結果?現在媽媽又喝農藥要死要活的。”
……
八卦是挺下飯的,但便當也?是真的?難吃。
臨走前,許斯昂買了瓶可樂,結賬的時候接用了一下?手機。
回家的直達公交在北麵的公交站台停靠,得穿過老街區。
老街區值錢
的是地皮,以前看不起外圈的?,現如今整個洵川的?外圈人全拆遷了成了拆二代,就獨獨留這麼一塊地方,作為文化保護。以前不拆現在更是拆不起,最多每年修葺一下?,破破窄窄的?房子,還因為老舊的排水係統,整個區域都臭烘烘的?。
現在洵川本地人都不住在這裡,住的要麼是些老人,更多的?都是群租的?外地來打工的。
廉價又破舊的快餐店裡滿是不標準的?普通話,許斯昂嫌棄的?撇了撇嘴,加快了腳步。
難聞的味道熏得人範圍,等走過一段路,終於好了些。
兩隻貓在牆頭打架,許斯昂喝著可樂,瞄了一眼‘貓架’,沒有注意到從拐角低頭步伐匆匆的?人,手裡的?可樂被撞掉了。
浪費就算了,遭罪的?是他的?鞋。
“靠。”
許斯昂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夠不順了。
易伽看見是認識的?人,匆匆說了一句對不起:“我賠你,但我現在有事。”
她說完就跑了,跑了就算了,還又踩了他一腳。
她家就住在旁邊,隔壁的?阿姨在門口等她,遠遠看見回來的易伽,旁邊朝她招手:“還是你哥過來敲得門,說你媽媽又想不開了。現在人沒事,你說話彆太重。”
叫她說話彆太重?
她一個人負重生活,她都沒想死,反倒現在要去安慰彆人,還要顧及彆人的?情緒。
易伽徑直走進那間充滿她所有不幸的房子,應琴聽見了外麵的交談聲走了出來。和易伽在門口麵對麵撞見了,應琴張了張唇,沒說話。
曾經她們兩個是一條臍帶相連的?關係,她知道應琴為了是為了她和她哥哥才嫁給了袁費,吃了大半輩子的?苦,她會心疼,會?設身處地的想如果?媽媽這樣的人生給她,她也會?絕望。
但她才十八歲,一天的時間,埋在在書堆裡,打工的時間擠在休息的縫隙裡。她哥躲在家裡,沉浸悲傷。
易伽給了他一個耳光,告訴他:“家裡已經窮的沒時間讓你懦弱了。”
易昊隻是翻個身,繼續睡覺。
易伽和他們不同,她從不拘泥於現狀,就算躺在淤泥裡也?想要伸手沾沾皎潔的?月光,她想雖然沒等到哥哥上班讓家裡變好,她也
可以努力一把。
結果?現在一個兩個都想要用死來解決,死隻能用來解決自己的?情感和困難,但解決不了彆人的?。
“你們下回要死,就挑個節假日,這樣我可以不用向學校請假給你們辦葬禮了。當然,家裡也?沒錢給你們辦葬禮。”易伽將後背的?書包拿下來丟給應琴:“你們沒死的話,我就去洗盤子了。”
許斯昂看了一場大戲,看客沒散場,主演就謝幕不演了。
易伽又出了門,看見許斯昂沒走。
調整了呼吸走過去,努力做好心理準備問了他鞋子多少?錢。
“算了,我家有家政阿姨洗衣服鞋子。”許斯昂嘴巴上說了一聲算了,但還是心疼:“手機有吧?借我一下?。”
他想的簡單了,以為一直向北走就能穿過老街區找到公交站,但七拐八拐的?他快迷路了。
易伽搖頭:“沒有。”
準確來說是被她賣掉了,省下?電話費又換到了錢。
真?是他想得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