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逾司:“……再發揮一下你的想象力。”
紀淮嘗試了一下,但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更悲壯的了,腦細胞都死在剛剛的考試裡了:“陳逾司,我想不出來。”
“算了。”陳逾司放棄:“讓你想象是我在為難你。”
“不過,我想象等會兒放學你請我吃炸肉串的唯美畫麵。”紀淮眼睛笑得彎彎的:“吃不吃,吃不吃?”
看陳逾司妥協答應了,紀淮有些開心的哼著小曲。這就是她的快樂,很簡單。
第二天的考試,紀淮正常發揮,和陳逾司差不多停筆,她又檢查了大題,最後一點時間把小題也過了一遍。
這次月考紀淮覺得自己能得個進步獎,等最後一門考完,紀淮把課本搬進教室,陳逾司被叫去了辦公室,紀淮受累,當起了‘男朋友’的角色幫他把書也搬了進來。
突然桌子被人撞了一下,是夏知薇狂奔回來沒刹住車撞到了。
她喘著氣,握著紀淮的肩膀:“陳逾司要退學了,你知道嘛?”
“哈?”紀淮腦子沒有能夠處理這句話的意思。
剛考完試,周圍的人吵吵鬨鬨的在對題目,誰也沒有注意到紀淮和夏知薇。
夏知薇剛準備舉手發誓,宋書驕就來了,咳嗽了兩聲:“雖然考完試了是需要適當的放鬆一下,但祖宗們你們高三了,都什麼時候了,要爭分奪秒爭分奪秒啊。”
同學們都回了自己座位上,陳逾司從宋書驕身後越過,走回了座位。
等宋書驕班會開到一半的時候,紀淮才反應過來,悄悄傳了張紙條給他。
——你說考完試要告訴我的事情,是你要退學了嘛?
紙條傳回來了。
【先彆給我下死刑,班會結束給我個解釋機會。】
哪怕今天月考,但還是要上晚自習,宋書驕囉嗦到了下課打鈴,紀淮頭一回沒有為了晚飯飛奔而出。
夏知薇家就住在學校附近,她回家吃,高考在即她爸媽天天好吃好喝的供應著。起身和紀淮打招呼:“我回家吃飯了。”
“恩,拜拜。”紀淮和她揮手說再見。
教室裡最後一個人也走了,五點多的陽光灑滿了整個走廊,紀淮終於起身了,椅子在地麵拖動著,聲音刺耳:“先去吃飯,我怕你解釋完我沒胃口吃。”
一整碗涼麵下肚,回學校路上她還買了一杯果汁。和往常一樣的好胃口,但不一樣的是她不用陳逾司等她走路了,這次腳下生風,走的比陳逾司還快。
她知道自己反常的走得很快。刻意去無視走在身後的人,夕陽將萬物的影子都拉長。
她沒在哭,也出乎意料的沒有生氣。
就是意外的有點難過,她有點蠢,蠢到想這麼一次就去習慣以後一個人在學校裡。
紀淮沒直接回教室,她繞路去了老樓。雙手朝欄杆上一程,坐在上麵,看著牆上新一波長起的爬山虎。
陳逾司如實說了自己決定退學的事情,和退學以後要做的事情。
他的以後,是紀淮全然陌生的另一個圈子。
“我想提前和你說得,但簽約的日子和月考是前後,我怕告訴你,影響你這次考試。”
紀淮開口了:“我先申明一點,我沒有生氣。”
陳逾司不太信。
“我真的沒有生氣,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自己決定,我的存在並不是左右你的未來,而是在你選擇好未來的一個方向後去支持你。”紀淮講著講著有點哽咽。
這是蔣綏惟教紀淮的道理,亦是她自己的所作所為。
紀淮從小到大都在和彆人分開,關於分彆這件事她很討厭,但經曆太多遍之後她已經有些習慣了。
紀淮喃喃地重複了一遍‘我不生氣’,又說:“我隻是有點難過,有點沒辦法接受你以後不坐在我旁邊。”
她想一個人發會呆,陳逾司不知道她望著滿牆的爬山虎在想什麼。等晚自習快開始前,她被風吹紅了眼眶,扭頭看著他:“陳逾司,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不順路嘛?”
“恩。”陳逾司在她的注視下保證:“最後一次。”
如果站在後來,她回顧起這個時間段,她想自己又錯過了一次咬文嚼字的機會,她不應該這麼問。
她不該問是否順路,而應該問他以後目的地是否是同一個。
順路可以有不同的目的地。
但如果目的地是同一個,即便現在不順路就不順路吧。
當然,菩薩憐憫,他們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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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LPL夏季轉會期的尾聲。
LUNATIC宣布了一隊二隊的全部大名單。
紀淮看見了陳逾司的ID。
——Inman。
英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