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醒的特彆早,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哭過了,早上醒來之後覺得眼睛特彆不舒服。
在床沿邊將岌岌可危的手機拯救,手機的鎖屏上躺著陳逾司淩晨發來的短信。
【彆生氣了,我這次真的知道錯了。】
【睡了嗎?】
半個小時後又是一條。
【晚安。】
紀淮點開對話框,看著手機最下麵顯示出來的鍵盤,想打字,但手停在鍵盤上,想不出要回他什麼。
和好的話,她想當麵和他說。
紀淮糾結了一回,打字:十點左右可以見一麵嗎?想和你當麵聊聊。
樓下廚房裡,蔣雲錦已經起床了。她拿著手機在給保潔公司打電話,原本定在國慶前的大掃除因為太忙一直沒有安排。雖然節假日會比較貴,但好在住這種房子的人也不會在意那麼一點錢。
和保潔公司確定好時間後,蔣雲錦掛了電話後,隨手把手機一放。
廚房還開著小火在煮東西,她又慌慌忙忙回了廚房。
紀淮洗漱完後下樓,早飯已經做好了。
蔣雲錦看見她眼睛紅紅的,問她是不是熬夜了。
紀淮不做聲,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好在蔣雲錦知道要給紀淮留一點私人的空間,至少紀淮從小到大都是乖小孩,總不用大人特彆操心,她自然不用像對待自己兒子許斯昂那樣,一直盯著管著紀淮。
轉頭問起紀淮中午想吃什麼。
紀淮拿著飯碗,有些不好意思:“大姨,我今天中午想出去一趟。”
蔣雲錦隻以為她是要和高中同學聚會,沒有阻止:“那你晚上想吃什麼?”
“想吃大姨做的拿手菜。”
蔣雲錦對自己的糖醋小排十分有自信,就像是幼兒園裡學舞蹈的女生被老師點名到講台上為全班跳支舞是一樣的。她摸了摸紀淮的頭頂:“好嘞,我正好買了小排,既然想吃糖醋排骨,那我就不煮排骨湯了。”
她喜歡早早的把菜品準備好,檢查的時候,發現家裡的醋沒有了。想到下午還有保潔公司要來,蔣雲錦乾脆現在拿著鑰匙要出門去買醋。
人還在玄關穿鞋,手機在客廳裡響了。
她之前打保潔公司電話的,掛了電話之後手機被她隨手一放不知道擱在哪裡了。乾脆穿著鞋走進屋裡,開始滿客廳的找手機。
紀淮看了眼時間,差不多要出門去找陳逾司了。
她把水池裡的碗筷順手洗了,對著找手機的蔣雲錦打招呼:“大姨,我等會兒回家的時候順路把醋買回來,省得你現在再跑一趟。”
也是個好辦法。
見紀淮要出門,要不顧手機在響:“錢夠不夠用,今天中午在外麵吃飯,你再拿點錢出去。”
紀淮穿上鞋搖頭:“錢夠的,大姨。我出門了。”
小區裡一輛輛車都在往外開,這一片的房客年齡都年輕化,今天國慶長假旅遊的旅遊,去父母家的去父母家。
紀淮垂著眼眸不去看車窗裡的熱鬨,低著頭沿著步行道慢慢走。走到第二棵樟樹下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她旁邊,搖下車窗,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胡子拉碴的,看麵相不像個好人。
他問:“你叫紀淮是不是?”
發現對方知道自己名字,紀淮就更怕了。
他笑了笑,露出嘴巴裡的銀牙:“小妹妹彆怕,我是你爸爸媽媽的朋友。”
當她三歲小孩呢?
現在幼兒園都不流行這一招了,物價房價在飛漲,怎麼騙子的技術和招數跟普羅大眾的工資似的一點都沒有進步。
紀淮丟下一句,我不是紀淮,拔腿就跑。
可沒跑兩步,後頸就被抓住了。她情急之下,朝著後麵的人掄圓了胳膊,給了他一拳頭。
拳頭砸在他下巴上,疼的他破口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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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己清在生命垂危之際打過一通電話給紀淮。
這個消息是從周己清的手機上追蹤到的。
溫局保證:“我已經派人去把你們的孩子接過來了,我們洵川警方將會儘全力保護你和孩子的安全,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烏泰繩之以法的。”
蔣綏惟看著那份標注著周己清死亡的紅頭文件,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
“我們派去接孩子的警方不會把事情真相告訴她,什麼時候說如何開口這是您的權利。如果你不希望孩子知道,我們……”
蔣綏惟終於開口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