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奴隸主的帶領下,加爾魯什和德拉諾什終於見到了這位“奴隸角鬥士”的真容。
火把映出的光灑在對方的臉上,德拉諾什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扭曲了起來——他怎麼能不認識那張臉?
德拉諾什一把按住加爾魯什的肩膀,以前所未有的強硬語氣喊道,“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彆告訴我這家夥就是——”
“冷靜點,小薩魯法爾,”加爾魯什拍開德拉諾什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毫不在意地回答道,“這家夥隻是長得像罷了,真正的暴風國王怎麼可能會在一片無人的海灘上被奴隸獵手給抓住?”
“那也有可能是場海難——或者彆的什麼詭計!”薩魯法爾咬牙切齒地說道,“就算他不是瓦裡安,但他這張臉足夠做太多事情了!”
作為薩魯法爾的兒子,德拉諾什怎麼可能沒有見過瓦裡安的畫像,而眼前這個家夥和畫像上那一模一樣的容貌讓德拉諾什莫名地感到心悸,好像他們現在已經陷入了某個詭異的陷阱裡。
獸人的爭執似乎吵到正在閉目養神的囚犯,他睜開眼睛,用沙啞低沉的嗓子說道,“你……知道我是誰?”
加爾魯什和德拉諾什都聽得懂通用語,這句話讓德拉諾什心中的不安更甚,“你最好下一句話不要是給我說,這家夥失憶了,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哼,你還真聰明,”加爾魯什略微有些不滿,“正如你所見,他隻是個連自己名字都想不起來的可憐蟲罷了。”
“該死,該死,該死!”
德拉諾什一連說了三個“該死”,他兩手扯住加爾魯什的衣服,將他拉到自己麵前,“這家夥毫無疑問是個危險因素,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加爾魯什也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隻不過是個相像的人罷了……”
“相像個屁!”德拉諾什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今早才得到的消息,暴風城的國王,他媽的失蹤了!”
“什麼?”
加爾魯什聽完德拉諾什的話後也愣住了,他偏頭將視線越過德拉諾什,看向被關押著的那個和“瓦裡安”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半信半疑地說道,“不會……這麼巧吧?”
“白癡,你還不明白嗎?這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巧合,就算這個家夥不是瓦裡安,但讓他這樣大張旗鼓地參加了數場角鬥士比賽,聯盟的間諜恐怕早就布滿了這座競技場!”
德拉諾什指著加爾魯什的鼻子,“要是被大酋長知道了這件事,他肯定會勃然大怒的,因為這簡直就是在故意破壞聯盟和部落之間原本就脆弱的協議!”
“行了!”加爾魯什聽膩了德拉諾什的教訓,“那我們現在應該想辦法處理掉這個倒黴鬼,而不是在這裡爭執!”
就在兩人對“瓦裡安”的態度上爭執不休時,地牢裡原本燃燒著的火炬卻突然熄滅了,兩個獸人都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向地牢走廊的一側。
一種異樣的冰冷感覺爬上脊背,德拉諾什不由自主地鬆開拉扯著加爾魯什的手,並摸向了隨身攜帶的手斧,握住手斧的木柄後,他才稍微覺得冷靜了些。
“這種感覺……”加爾魯什的臉色卻是一變再變,看著麵前的火炬一個接一個熄滅,再加上那種熟悉的陰森感覺,不好的回憶再次湧上他的心頭。
當眼前的一切都被黑暗吞噬時,牢房裡的“瓦裡安”突然仰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剩下加爾魯什和德拉諾什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