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人類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存在的?他似乎對自己的一切……甚至天災軍團都萬分了解!’
耐奧祖心中閃過一個接一個的疑問,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想明白,但顯然,阿爾薩斯並不會給他那個時間。
提著戰錘,阿爾薩斯走到了禁錮著耐奧祖的寒冰麵前。
“等等!也許我們可以做個交易,比如有關那些惡魔的——”
根本沒有去理會耐奧祖的話語,阿爾薩斯的戰錘狠狠地在寒冰上落下,堅固的暗影寒冰立刻就出現了一條裂紋。
耐奧祖馬上就感受到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正順著那個裂口更快速地朝外麵流逝,霜之哀傷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加大了自己對耐奧祖的掠奪。
“砰!”
第二錘又果斷地落下,阿爾薩斯唯一的目的就是砸毀這塊寒冰,在冰封王座上徹底毀滅耐奧祖的邪惡靈魂。
“你難道不關心這個世界的未來嗎?殺了我,你們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巫妖王真的慌了,阿爾薩斯簡直就是個石頭,根本不管他說任何話,一心一意地進行著重擊。
“你現在停手還來得及,我保證我不會再威脅東部王國的安全!我還可以暗中幫你成為東部王國最強的存在!”
耐奧祖不斷地放出充滿誘惑力的話語,試圖讓阿爾薩斯住手。
阿爾薩斯聽見這句話後,動作一頓,讓耐奧祖心中一喜,以為阿爾薩斯中計了,又立刻開始往話語中灌注墮落的力量。
可阿爾薩斯隻是平靜地回複了一句:“你的饋贈就留到地獄裡,去作為對你同胞的補償吧,也許他們會原諒你?”
阿爾薩斯的話讓耐奧祖思維僵住了,他又回想起了德拉諾因為自己的自大覆滅時的慘狀,無數的獸人被紊亂的引力拋出了德拉諾,留在地上的則被分裂的大地吞噬。
那些死去族人的哀嚎是耐奧祖心中為數不多的夢魘,而阿爾薩斯的話語正好勾起了他那慘痛的回憶。
就在耐奧祖分心的同時,阿爾薩斯的最後一擊轟然砸下,碎裂的暗影冰晶接連掉落,禁錮著巫妖王的冰塊也徹底碎裂。
隨著暗影水晶的毀壞,耐奧祖體內那些被吸收和消化的靈魂跟著暴動起來,在逐漸變得模糊的視線中,他隱約看見了家鄉幽靜的山穀和永不落下的皎月。
那是影月氏族的故鄉,德拉諾的影月穀——耐奧祖仿佛又看見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族人在這片寧靜的山穀中遵循著薩滿之道,過著平凡的生活。
在臨近死亡之際,作為巫妖王的耐奧祖也看到生與死交界的幻象。
“你……”
隻有在冰封王座,也就是巫妖王被創造出來的地方,才能徹底毀滅他,而這一次,他是真的、永遠的死去了,再沒有複活的機會。
耐奧祖最後的遺言也沒來得及說完,他所有的後悔和仇恨全部消弭在了阿爾薩斯利用霜之哀傷引起的靈魂暴動當中,甚至連霜之哀傷都沒來得及吸取他的靈魂,耐奧祖就被靈魂漩渦撕扯破碎。
察覺到耐奧祖的靈魂已經完全消逝後,阿爾薩斯長籲了一口氣:耐奧祖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都是他目前遇到過的最危險的敵人。
但耐奧祖也是他計劃中必須抹除的敵人,這個家夥隻要還存活一天,就是對東部王國乃至整個艾澤拉斯的巨大威脅。
“哐當”的幾聲響聲從冰堆裡發出,阿爾薩斯鑿開碎冰,從地上撿起了原本被耐奧祖靈魂附著的盔甲。
耐奧祖的影響已經隨著他的毀滅煙消雲散,但這套由未知金屬打造而成的盔甲也不是凡人能夠穿戴的裝備。
阿爾薩斯半蹲下去,從地上拾起頭盔,王冠樣的頭盔中央鑲嵌著一顆漆黑色的寶石,可當你仔細觀察它的時候,卻會覺得它的顏色介於深藍與灰白之間。
統禦之盔,是巫妖王護甲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這頂頭盔是基爾加丹汲取暗影國度的力量鑄造而成的神器。
它能放大使用者的思想,耐奧祖能夠控製這麼多亡靈,與它有著密切的聯係。
而現在巫妖王的死會帶來一個後果,那就是那些被他奴役和召喚到物質世界的亡靈會發生暴動——這就是為什麼,必須要有一個巫妖王的原因。
任何死靈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都會產生對生者的仇恨,這是亡靈的本能,除非有人能從根本上控製住他們的思想。
失去主人的天災軍團隻會更加瘋狂,而由於耐奧祖之前的所作所為,讓冰冠冰川的生死界限已經成為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在這裡,生者會死去,而死者會“活”過來。
抱著頭盔,阿爾薩斯將其舉至麵前,替自己戴上了這頂“王冠”。
戴上頭盔的一瞬間,阿爾薩斯的眼眶中燃燒起了藍色的“火焰”,他感覺自己的思維一下子被拉得很長很遠,自己以一種奇特的視角觀察著世界。
自己的目光仿佛是從天上掃視下來,將萬物都輕易地收入眼底,他甚至能看見自己戴上王冠的舉動。
他握住朝自己飄浮過來的霜之哀傷,掃開了擋住王座的碎冰,自己坐了上去,將霜之哀傷靠在腿邊,單手撐住了頭部。
就在阿爾薩斯坐下的那一刻,所有的亡靈幾乎都接到了同樣的指令:安靜下來,清掃巫妖王的鐵杆爪牙。
原本瘋狂廝殺在一起的亡靈們如機器般停了下來,微微偏過頭,看向幾個還在試圖不斷驅使食屍鬼的通靈師——他們是巫妖王的走狗。
慘叫聲中,那些泯滅人性的通靈師被亡靈的海洋淹沒。
這樣的場景發生在諾森德的各個地點,所有的亡靈,無論是自願投靠巫妖王,還是被迫服從耐奧祖的,都意識到一件事情:天災軍團,有了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