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你的措辭會更委婉一點。”阿爾薩斯的手搭在腰間霜之哀傷的劍柄上,對身後的瓦斯坦恩說道。
瓦斯坦恩對此歎了口氣,冰冷的眼神裡浮現出些許無奈,“我太了解我父親了,他比土元素還要固執,如果不徹底擊垮他認定的事實,他是不會回頭的——我已經死了,但他還活著,我如果不用惡毒的言語詛咒他活下去,他恐怕會選擇自儘。”
說完,瓦斯坦恩的神色一變,重新變得生人勿近起來,“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什麼時候我能去做下一件事。”
“隨時都可以,納克薩瑪斯已經停在了希利蘇斯的上空,這是開啟傳送門的坐標和授權。”阿爾薩斯轉身在瓦斯坦恩的肩上一點,“讓你的劍痛飲敵人的鮮血吧。”
瓦斯坦恩並沒有多做停留的打算,泰達希爾雖然很美,和諾達希爾和海加爾山一樣美,但這裡已經不是屬於他的世界,他從死亡中歸來,除了對家人和故鄉的留戀,空洞的靈魂中隻剩下對其拉蟲人的怒火和怨恨。
如果再不去屠殺那些蟲人,他覺得自己會被這股怒火吞噬,變成徹底無腦的亡靈。
當然,這隻不過是瓦斯坦恩自己的感覺,被阿爾薩斯複活的他有了巫妖王的庇護,成為巫妖王勇士的他不會再被亡靈的弊端所困擾,那些怒火和怨恨隻會成為他無儘黑暗力量的源泉。
瓦斯坦恩離開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樹林的陰影裡走出。
“瓦斯坦恩是個英雄,不應該遭受這種苦難。”
瑪法裡奧望著瓦斯坦恩消失的地方,神情複雜地說道。
“的確,卡多雷也沒有辜負他,可是他生前最敬愛的人反而辜負了他,讓他生前為之付出一切的事業差點成了一個笑話。”阿爾薩斯如此評價道,“你還是很可惜範達爾嗎?我倒是不這麼認為……他差點一個人完成了古神和燃燒軍團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他畢竟是我的學生,還曾領導卡多雷完成了諸多壯舉,”瑪法裡奧談起範達爾,內心除了百感交集還是百感交集,他甚至直到現在都感覺好似仍沉在夢中,自己曾寄予厚望的優秀學生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如果卡多雷願意寬恕他,就看他自己願不願意寬恕自己吧……”阿爾薩斯再回首看了看關押鹿盔的監牢。
他正打算就此離開,但瑪法裡奧又喊住了他。
“阿爾薩斯。”
“還有什麼事嗎?”
“如果……如果鹿盔他死了,我不奢望夢境還能接納他的靈魂,到時候就由你帶他走吧。”
為了將這番話說出口,瑪法裡奧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以至於阿爾薩斯都有些意外。
半晌過後,阿爾薩斯搖頭笑著說道,“你還真是給我出了個難題。”
……
幾天後,範達爾終究沒有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甚至會吃下獄卒送來的食物,瓦斯坦恩對他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遠比任何人對範達爾的指責來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