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生不願意用敬語稱呼那個男人,隻是因為在連生的心理,對這個人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她不想離開家,卻因為這個人,她必須離開。她不想進宮,卻因為這個人的需要而進宮。她將雙手泡在冷水裡,她在一遍一遍嘗試著各種不同的蝦醬,被醬鹹到時,都是因為這個人。
提起這個人,她是怨的。可再多的怨她都不能說出來。
而她的這些怨,她麵前的令路卻是一點也沒有收到。對於未來公主的媽,這些小女生的抱怨,林琳是一笑置之的。
她們四個人,注定要平凡一生的,便是阿杭。注定想要平凡一生,卻沒命一生的是她令路。而注定一生不平凡的是長今。這麼想來,他們四個人裡,就隻有這個抱怨的小女生是一平無波地度過了。
說實話,若不是原版令路死於荒郊野外的事情太讓人糾結。還有這該死的宮女終身製度,林琳也不是不能消停地呆在這地方的。
“令路,你叔叔對你好嗎?”長今想到每次出來吃東西差不多主要的食材都是令路提供,而她們隻要提供一些調味料和進行烹飪外,竟是毫無付出的,一次兩次還好,次次如此,負擔也不小呢。
林琳一擺手,“沒事,我叔叔還指望著我能成為最高尚宮讓尹家成為崔家那樣的世家呢。這點算什麼,前期投資罷了。”這話倒不假,尹莫介確實在林琳進宮後,通過一些手段,送了一些錢進宮。他所圖謀的也是希望林琳能夠在宮裡站穩腳跟。
林琳是個臉皮厚的,對於尹莫介這種從女人身上掙來的錢,一向是來者不拒。她將來跑路可是還需要很多錢的呢。
長今幾人聽了令路的話,都好笑地左推推,右推推的。好半天,才正經坐下來繼續說話,“崔家在廚房的有曆史都可以追上好多年,想要在崔家人的手底下搶到最高尚宮的位置,那是難上加難。長今,你的理想太難實現了。”
以前的時候,她們就聽說過長今的願望,她想成為最高尚宮。現在令路又將這件事情提了起來,說實話換個人,她都不認為這個願望能夠實現,不過誰讓長今是主角呢。
長今聽到這話,也隻是笑笑。她想成為最高尚宮,為了不是權利。而是她母親一生的冤屈。她要把母親的事情記錄在上麵。讓所有人都知道母親的冤屈。
天越來越暗,聚會也就順勢結束了。領著阿杭幫著長今和連生將吃過的碗盤送回廚房時,卻正好看見今英在練習廚藝。
“那麼快的刀法,她都不怕切到手的嗎?”阿杭隻是聽著那有規律的切菜聲,都能想到那速度了。推了推旁邊的令路,讓她也看過去。
令路並不覺得有多快,以前在電視節目上看到更快的呢。但對於阿杭的問題,也隻是笑了笑,便不再停留拉著她往回走。
這麼晚了,再不回去,處所的尚宮娘娘就要查寢了。針線房下工的時間早,要求宮女休息的時間也會相對的早一些。
看了看一點月光都沒有天空,令路拉著阿杭一路小跑。希望能夠快一點趕回處所。
要知道處所的尚宮娘娘罰人的時候,都是燎起裙子拿小木條抽小腿肚子的。能疼死個人。
可惜願望很美好,但現實卻並不如此。在不小心撞到了人後,林琳聽到那人的話聲,嚇得當場便用手將自己的臉和阿杭的臉抹上了地上的灰。
這處是廚房和針線房中間的一處拐角,她竟然看見一個穿著明朝服飾的男人提著燈籠走過來。她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外人,更彆提是個外國男人了。
好吧,剛想到‘外國男人’時,林琳就囧了一下。
想到阿杭的身世,林琳第一個想法便是將臉塗上灰,而她也是這麼做了。一旁的男人看著撞到她身上的兩個女人,坐在地上,先不急著起來,竟是先往臉上抹灰。無語地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了。
你以為你半趴在地上,自己就看不到她們的動作了嗎?
仔細地看了一眼,還在給自己和同伴臉上抹灰的女人,男人提著燈籠頭也沒回的走了。
這小破地方,竟出怪人怪事。
林琳抬頭看到男人離開的背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此時的朝鮮,對明朝是相當地客氣了,畢竟是屬國。
多年後,林琳都不記得這件事,這個人時,那個因為抗擊倭寇而丟了一條胳膊的男人就住在她家隔壁。
守了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