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齊嬤嬤看著小小的克善這些日子好像又瘦了一些,連忙應了下來。
這是她們所有人的天,必須要平安長大。
昨天就已經定下來了,這一次去廟裡跪經,荊州跟來的人,包括雲娃莽古泰在內都不跟著姐弟倆出去了。
畢竟一路來京,數月下來也是極為辛苦的。
姐弟倆正好又有宮裡賞賜下來的人侍候,倒也不怕身邊沒人。
辰時過半,一行人數匹駿馬圍著一輛大馬車以及兩輛小馬車便出了將軍府向著京中潭柘寺。
那時刻關注著姐弟二人的費揚古也在昨天就知道了消息,今天帶著個隨從,抄著近路去了潭柘寺。
他想要來個偶遇。
費揚古的想法,隻能說是理想很豐滿而現實很骨感的大清版。
林琳帶著侍衛太監宮女嬤嬤一行數人,到了潭柘寺裡麵,那是走到哪裡都是先清了掃開了道的。
費揚古隻能遠遠的看一眼,最後還是身邊的隨從是個腦子活的,直接給費揚古出了個主意,讓他去拜見克善小世子。
費揚古眼前一亮,正是這個理。
他得討好小舅子去。
費揚古能言擅辯,討好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尤其是剛剛失了父兄的男孩,不要太簡單噢。
三天時間,克善滿嘴的就是費揚古怎麼怎麼樣的,看得林琳嫉妒死了。
這小破孩,這幾個月可都是姐姐怎麼怎麼樣的呢。
林琳搖頭,一邊替克善揉著膝蓋,一邊聽著這小破孩說什麼男人怎麼樣怎麼樣的話題。
姐弟食宿在寺裡為父母家人以及死在荊州那場戰役的將士來跪經祈福,孝莊和順治自然是早早就知道消息了。
兩人在第一天就讓宮裡的太監送了一些跪經做法事的物件。等到孝莊與順治的東西被賞賜下來後,京中那些一直在觀望的皇親宗室以及大臣們也紛紛地派家下人等送來了祭儀。
林琳與克善在跪經之餘對這些送禮的人家又進行了簡單的點評,誰家可深交,誰家隻是點頭之交,誰家又要避之唯恐不及等等。
而看到那份烏拉那拉府送上來的東西,林琳考慮了好久,最終還是淡淡對克善說道,“這一家,彆的且不說。那個費揚古倒是個可交的。你日常無事也可以跟他接觸一番”
林琳穿越之前,可是迷,尤其對清穿的很是著迷。
這烏拉那拉費揚古可能不太出名,可是他有個非常出名的閨女,而這個閨女就是天生的炮灰,她的存在就是對清穿女,重生女,天真善良土著女的威脅。
這唯一的女兒還是個老來女,當初嫁的也還算好。正兒巴經的皇子嫡福晉。
可是哪裡想到就這麼一個曆史上傳說刻薄寡恩的皇子竟然還是塊香餑餑呀。
然後他閨女苦呀!
天天被人鬥地主。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這烏拉那拉費揚古既然能夠活到七老八十的老死,可見也是個人精的主。
讓小克善跟他多多接觸學一下為人處事,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最重要的是小男孩的生成過程中,最不能缺少的便是男性的長輩。
努達海一家就算了吧,就沒有一個正常的。現在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實際上就差一個引子了。
一個心情不好就可以偷媳婦嫁妝去賭博的兒子。
一個自言是為了愛情而要讓格格做妾的老爹。
這樣的男人,林琳還真的不放心讓小克善跟著他們接觸。
有樣學樣的哪天跟她咆哮一段情不自禁什麼的,那她還不如一腳踢死他省心呢。
克善聽到姐姐同意他和費揚古一起玩,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他非常的喜歡費揚古,尤其是知道費揚古也是和他們一起從荊州進京城的時候,他就覺得更有話題了。
費揚古知道荊州城有多少條大街,費揚古知道荊州城就算是經過了戰火的洗禮,也還有幾家好吃的館子。
費揚古還知道他們端王府的花園裡,養了一池的金色鯉魚......
克善無論怎麼看費揚古,就怎麼順眼親近。
也許他不知道費揚古的身上可以看到以逝的兄長那股上過戰場的男兒氣概吧。
男人殺沒殺過人,上沒上過戰場,身上的氣質是不一樣的。
至少驥遠身上就沒有克善長兄身上留露出來的那種味道。
當然努達海到是在某種程度上讓克善有了一種親近。可是沒有了救命之恩,沒有了最絕望時候的從天而降,克善對努達海也不過是一種比較熟悉的人罷了。
三天的跪經很快就結束了,第四天一早,林琳便帶著克善坐著馬車回了努達海的府裡。
一路走來,看到京城中繁華似錦,林琳見了也喜歡這種太平盛世的樣子,掀開簾子,叫了一個侍衛,讓他騎馬帶著克善在外麵看看熱鬨。
同時也吩咐那侍衛,若是克善有喜歡的東西,就買了來。
克善回頭笑嘻嘻地看著林琳,一個勁地說著姐姐真好的話。
林琳被克善灌了幾句迷.魂湯,心情也不錯。
就算是回到了努達海的府邸,看到在門口恭迎的努達海的家人也沒有感覺到掃興。
噢,這些人裡是沒有努達海的,因為人家是內大臣,是要上早朝的。
因為有孝在身,林琳拒絕了老夫人辦洗塵宴的‘好意’,然後就帶著人回了自己姐弟暫居的望月小築。
來的第一天都沒說辦什麼洗塵宴,現在辦的是哪門子洗塵。
“小世子上學的東西可有準備妥當?”林琳坐在望月小築的正堂一邊喝著茶一邊聽那齊嬤嬤彙報這幾天的工作成果。然後問出了一個眼下比較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