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魯智深拎著兵.器大步朝著林琳衝過來, 林琳推開周侗也是大步迎了上去,待還有三五步遠的時候, 林琳一個起跳,一腳踢偏魯智深手上的兵刃。然後又是一腳大力踹出,直接將人踹到了正堂四角的一根大石頭柱子上。
‘砰’的一聲,魯智深後背砸在了石柱上,然後又跌到了地上, 漸起一圈的塵土。
“哎呀, 我的柱子呀。要這是弄斷了,再影響了這房子可怎麼辦?”林琳一叫完,直接將腰上一直纏著的鞭子揮了出去, 將魯智深甩到了一旁的牆上。
於是又是一聲‘砰’, 魯智深既剛剛砸在石柱上後又砸在了一旁的厚牆上......
“最討厭你這種對著女人喊打喊殺的男人,要風度沒風度, 要氣度沒氣度,你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也好意思對著我們這樣的嬌弱女子動手?臉呢,臉呢?還什麼行俠仗義才出的家, 我看你是知道自己娶不上媳婦這才跑和尚廟裡躲羞的吧。
......我看你雖然傻的人神共棄,好歹也算是漢子一條,怎麼就這麼不濟事?那麼大個塊頭竟然是虛胖,都讓人不敢使勁揍,就怕你再受不住,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見你也是個人物。若是被傷了性命, 唉,我本不想多造殺孽,可惜天不隨人願......”
林琳重新將鞭子纏在腰上,然後手拿玉蕭,對著魯智深一頓埋汰。
所謂的人參公雞,也不外如是。
也不知道是補的有點過還是剛剛那腳真的傷到了他,魯智深還不等林琳將話說完就吐了一口血暈死過去了。
而看著魯智深這樣的眾人,都是滿頭滿臉的黑線。
這女人還好意思問人家臉呢?
能一腳將一壯碩大漢踹到石柱上,她也好意思說自己嬌弱?
還有什麼不想多造殺孽,這整個山寨上百號人,除了那二十多個活著的,剩下的都是自殺的不成?
張青孫二娘幾人聽了林琳的話,那是再一次的在心底感慨自己誤上的賊船。武鬆則是轉頭將視線看向了他處,他嫂子講道理的時候,他最好無視。
至於周侗,雙眼不錯地盯著林琳,好像林琳的臉上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吸引著他。
世人常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今天一役,林琳以她那無人可比的艸蛋性格徹底奠定了她二龍山總瓢把子的身份。
“二郎,這堂屋四麵通風,除了涼爽,再無大用處,得拆了重建。還有這家俱擺設我最不喜暗色,原色便很好,你看那兒......”林琳見魯智深暈過去了,也沒當回事,而是反過來對著武鬆等人說起了她對這山寨的改建計劃。
武鬆等人看著林琳如此,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提醒她一下還有兩個山寨頭頭正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呢,而且那邊籠子裡還關了二三十號人嘞。
可林琳才不管武鬆等人有些窘然的神色,一麵說自己對這屋子的改造一麵說著她的喜好。
既然都是搶來的,那她搶來的就是她的。
她的戰利品,自然要按她的喜歡擺弄。不重要的人和事自然要靠後。
周侗打斷了林琳,直言說道,“原木的家俱需要同樣的木料才好配色。”沒想到她和自己一樣都喜歡原木色的家俱。
周侗也是目中無人的主,今天早上在知道麵前的女人竟然獨自闖了二龍山,心中又急又氣,等到了這二龍山看到這女人還是一副作天作地的模樣,心中那股焦急倒也放了下來。
雖還是生氣她一人冒險,可...也隨著她剛剛那一腿那一鞭子都化成了虛影。
這女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悍,還要...胡攪蠻纏以及招人。
“沒事,回頭搶個木匠上山,壞了就換新的,木頭這山上倒是不缺。嗯,木頭不缺,不過還得多打兩口井才是,二龍山地勢低,但是有的地方還是需要打井的。
我昨天在後山的西邊劃了五畝水田,等到開始種的時候,再讓人抓些魚放在水田裡,聽說這般養出來的魚味道極是肥美......
對了,我喜歡吃果子,回頭看看山上山下的樹,有多少是果子樹,若是沒有必須得移植一些過來。居家過日子沒有水果,人都得乾巴死。”
“嫂子,我平時也不吃果子。”他不吃果子也沒乾巴死呀。
林琳白了武鬆一眼,“瞧你那臉都跟土豆皮似的了,還好意思說不乾巴?”
“...嫂子,啥是土豆。”
“你這樣的長相就叫土豆。”聽到武鬆這麼問,林琳一邊回嘴損他,一邊心忖,難道這個時候還沒有土豆嗎?
武鬆摸摸頭,哦了一聲,繼續聽他嫂子的家園規劃。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咱們除了種地種果子養魚外,還得養些家禽。吃肉吃蛋吃奶都方便,對了,二娘,這裡常年刮什麼風?”
孫二娘猛地聽到林琳點名,愣了一下,然後想了想說道,“西南風。”
林琳點頭,小手一揮繼續說道,“那就在下風口養些家禽牲口。”若是不巧養在了上風口,那就不用呆人了。
“娘子,這個交給俺吧。”聽到林琳這麼說,跟著孫二娘一起來的一個夥計跳了出來。
“那成,小夥子好好乾,看好你哦!”
“嘿嘿!”
......
“嫂子,你不是說咱們占山為王,以後安分的種田過日子,那為啥還要搶人上山?”在林琳一番規劃後,整個山的大致規劃也在眾人的腦海裡了。不過最後武鬆想到了一個最初就想問的問題,這才小聲地張嘴問林琳。
林琳聽這話,非常詫異,“這不是生活所需沒辦法嘛。再說了,我隻搶人又不殺人越貨,難道這還有錯?”
武鬆:“......”,嫂子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法反駁。
可是,好像哪裡不對的樣子。
哪裡都不對,好不好。
周侗看著武鬆那個傻樣嫌棄得不能不能的,兄弟都傻成這樣了,那他哥哥也不會聰明到哪去,這女人為啥還要嫁給傻子他哥?
眾人都沒有見過武大郎,所以在眾人的心裡,武大郎的形象非常的偉岸。能讓麵前的女人許嫁,又讓她在他死後還繼續照顧武鬆的男人,一定非常的了不起。
若沒有十成十的本事,那這男人就是個...傻大膽。
這樣的女閻羅也敢娶回家,豈是常人乎。
這樣性子陰情不定的女人,誰知道會不會哪天心血來潮半夜給自家男人來兩刀呢。
雖然這麼想著,可周侗的心情還是非常不好,說不上來為什麼不好。
隻要聽到武鬆叫麵前的女人嫂子,他就火大。隻要聽到這女人一口一個二郎,他就心煩地很暴躁。
有一種囂張叫無視,有一種輕視叫漠視。林琳此時此刻便充分地讓人明白了這個詞的意義。
而林琳身邊的人也在努力地跟隨她的...腳步。
林琳一直在那裡邊說邊比劃,哪裡要種水田,哪裡要起豬圈,哪裡要蓋個倉庫,哪裡......,跟著林琳來的這些人,從開始時還時不時地看著楊誌曹正和籠子裡的人,到後來隨著林琳越說越多,這些人也漸漸地將旁邊的‘背景’給遺忘了。
不過他們忘記了,可被他們忘記的人卻沒辦法一直不吭聲。
媽蛋,都餓了小一天了。要殺要剮能不能給個痛快。這不上不下的,算怎麼回事?
你就是再著急入住,也得先將他們打發了吧?
楊誌和曹正深深的憂鬱了。
麵對林琳,兩人很忌憚。一腳將魯智深踹趴下,又一鞭子將人抽牆上,楊誌和曹正如何不忌憚。
而這還是一行人中看起來最弱之人的戰鬥力。
“老子曹正,人稱操刀鬼。女俠姓甚名誰,報上名來?”
林琳此時正好說的有點渴,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什麼解渴的東西,隻好從自己的背包裡找了個水袋,拿出來正準備喝的時候,就聽到曹正這麼說。
上下打量了曹正一番,林琳才拿著水袋對著壺口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周侗見了,眼睛更加的深沉,就連喉結都不自覺的上下動了動。
少時,待林琳解了渴。林琳看著所有人都看著她手中的水袋,笑的很自然地說道,“不好意思呀,我不習慣彆人用我的東西。”說落又順手將水袋放回了包裡。
“那個曹正,我發現這山上連個女人都沒有。你媳婦呢?”
曹正沒有想到林琳會問她這個,很明顯地怔了怔。
曹正在最困難的時候給人做了上門女婿,然後娶了媳婦和媳婦一起經營一家小酒館。也是在那個小酒館曹正認識的楊誌,和楊誌一起上的二龍山。而他媳婦?
做上門女婿是他一生都不想被人提起的事情,那女人和孩子自然都留在了那裡。
林琳見曹正不言,心中也想到了答案。當然若不是想到了答案,她也不會問他了。“聽說你師傅是林衝?”
“...是。”
“你師傅今年貴庚幾何?你師母你可曾見過?”
“...不知具體年歲,也不曾見過師母。”
曹正心思不停的轉悠,看著林琳又多了一絲忌憚,這女人先是問他媳婦,現在又問他師傅。
她到底對自己有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