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琳在心裡算了一下1935年的時候,她的這副身體應該是24歲。
那個時候跟她一批進來的小姑娘都已經接客七八年了。
想到這裡林琳又開始為這一片的青樓楚館裡的姑娘擔心起來。
大麵積的下崗失業呢。
這一片大大小小的妓館可是數都數不過來呢。
大一些的,如倚紅,歡得,永樂賽花被稱為四大天王。小一些的,那就更多了多到了姑娘間便是要跳巢都要選擇好久。
林琳搖了搖頭,不在想那些事情她們現在天天的都休息不好,有那個美國時間東想西想,還不如抓緊時間睡一會呢。
林琳有著成年人的思想唱曲樂器就連阿嫂教導的一些簡單的詩詞都能背誦一時間倒是成了這一批小姑娘裡的頭號種子。
在到這裡即便是學的不好阿嫂們最開始也不會動手打罵,而是讓她們這些小姑娘去圍觀那些不紅的姑娘。
讓她們知道不努力學習,就會過得比她們還要差。
紅的姑娘是什麼待遇,不紅的姑娘又是什麼待遇接的客人又是什麼層次。
林琳對於這種熬鷹式的訓養毫不動心,她隻是每天按著阿嫂教導的進度學習著。
沒有實力的時候,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以及不成為某些變態嗜好客人的玩物。
木有錯,這個地方還時常接待一些變態的喜歡幼女的客人。
那些成績不好,長相一般的姑娘都會提前結束琵琶仔學習課程,直接進入工作崗位。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她,不是救世主。
來到這裡三年了,林琳從最開始的夜不能寐,到現在視若無睹那些傳進耳朵裡的淫詞浪語。
陸續有人搬出大通鋪,一直到這間屋子就隻剩下六個人。包括林琳在內的所有人都變得很沉默。
那些搬出去的人,有的直接成了妓,有的已經被折磨死了。
而她們六個人,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成為琵琶仔就被送出去接客。
十歲的林琳已經初顯風姿。
不同於這樓裡其他姑娘的媚俗輕浮,林琳的身上仍然是一片乾乾淨淨的氣息。
若不知道林琳出自哪裡,走在去文武廟的路上,都已為林琳是好人家的閨女。
他們這些沒有成為沒梳攏的閨女被看管的很嚴厲,不過相較於那些琵琶仔,她們還算好一些。
“三嬸,我們去那裡坐一坐吧。”今天林琳陪著三嬸出來采買香燭,正好路過一家茶肆,林琳指了指那裡,對著早就已經口渴的三嬸說道。
三嬸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
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樓子裡的紅牌姑子,可惜歲月不饒人,年老色衰,準備找個溫心老契時,又被那人坑了所有的私房錢。最後沒有辦法,便隻得求了老鴇回來乾些雜活。
日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不能相信男人的嘴。
情濃時,甜言蜜語。情淡時,惡語相向。
“入了這一行,那些個普通女人擁有的,都是奢求。”
“我明白呢,三嬸。”
這世上的男人分兩種,一種是勸著風塵女子從良的。一種便是將良家婦女拉下水的。
寡婦再嫁,也比她們這些從良的妓好上許多。
一張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千人枕。
即便是守身如玉,人家也不會高看你幾分。
林琳一直看得很明白,除了自身的閱曆以外,樓裡姑娘們從良不成或是離開又回來的事情這三年她看得太多太多了。
將白紙染上色的是他們,嫌棄紙張有了汙漬的也是他們。
男人呀,不過是一種生物。
三嬸看著嘴角帶笑,神情間始終淺淡的小姑娘,輕輕地歎了口氣,“當初,我也如你這般明白。隻是年歲大了,便想要過些安穩的日子。”
林琳抽了一下嘴角,然後淡起了其他事情。
“最近生意要淡嘍,南北行的陳十一少得了臟病沒了。咱們這些個樓子都要受影響呢。”
林琳歪頭想了想三嬸嘴中的陳十一少,然後又一次對於這個時代人迷信以及自說自話的精神折福。
這南北行的陳家也不過是兩個兒子,大的叫什麼陳十一少,小的叫陳十二少。
想要多子多福也不能這麼糊弄人。
剛開始在樓子裡見到這位陳十一少的時候,她還想著這家人可真能生。卻沒有想到人家是這麼亂叫的。
“我記得陳十一少是歡得那邊的熟客,可不常來咱們樓裡。”
三嬸點頭,“可惜活著的時候沒有掙著這位爺的錢,死了還要跟著歡得那邊一起被查。”生意差了,三嬸得的小費也就少了。
這個事實確實讓人很不舒服。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