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問世間情為何物, 一物降一物
心中浮現這句話後,當林琳再看望向自己的陳浩南時, 抿唇輕笑。
這話, 適用的範圍還挺廣的。
也許山雞這樣的人,就真的需要菜菜子這樣柔弱的姑娘來給他上個小夾板。
想到山雞的性格,林琳用後腳跟想,都能知道菜菜子對他的影響。
再將視線看向山雞懷裡的菜菜子,林琳稍稍放下了心。
幸好這世上並不是人人都是丁瑤那種人。
草刈一雄的臉色也同樣並不好看。
當然, 他臉色不好看的原因與菜菜子並不相同。他是因為林琳派人, 不,是派鬼跟蹤義子草刈郎的事情。
“陳太太,你為何要派鬼盯著犬子?”
因為你養的這個兒子真的很犬。
聽到草刈一雄這麼問,陳浩南還不等替林琳說什麼, 蔣天養便張口說話了, “陳太太是我們香港有名的天師, 她看人很準的。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如此行事。草刈社長放心,若是陳太太看走了眼,我們洪興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林琳詫異的望向蔣天養,她沒有想到蔣天養會做這種承諾。
在她的心裡,對蔣天養這人印象一直不錯。但再不錯也沒有想到蔣天養比她想的還要有擔當。
好吧,就衝蔣天養這句話,以後她都免費給他做白工。
其實林琳自己心裡也明白。蔣天養是準備正式將洪興交給陳浩南了。這個時候做出這份承諾, 其實不過是想要感動一下他們倆口子。
原著中, 蔣天養也許也想過明麵上退出洪興, 暗地裡通過陳浩南操縱洪興的。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無論蔣天養有沒有這麼想過,在與林琳的接觸中,明顯看出來林琳性格中的霸道,有這樣的媳婦,誰特麼敢利用和操縱陳浩南呢。
反正他是不敢的。
╮(╯▽╰)╭
哪怕心裡明白幾分蔣天養的想法,林琳與陳浩南都被他這副大哥義氣感動到了。
為此,林琳也不賣關子了。在蔣天養話一落下來便揚聲說道,“草刈社長,恕我直言,另郎六絕麵相,眼梢帶煞,頭後生反骨,本就不是重情重義之人。再加上剛剛我有仔細看過另郎,發現另郎對於發生在我們下榻宅院的事情仿佛並不意外。嗯~,至少沒您意外。您讓他去徹查此事的時候,我也有仔細的觀查他的表情,發現眼底浮現一抹輕鬆的笑意,就連腳步也帶著幾分輕快因此我才敢斷定另郎生了異心。”
頓了頓,林琳雙眼直視草刈一雄,又繼續說道,“草刈社長的心中有沒有等過兩年您退休後就將山田組交給山雞管理的打算?還有另郎自幼與菜菜子一起長大,是否隻是兄妹親情?”
草刈一雄聞言一愣,看向林琳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戒備。之後又在心中仔細回想了一下林琳的話,以及平日裡他眼裡草刈郎的舉動,不得不說林琳說到了某些真相。
草刈一雄確實打算過幾年退休後,他也真的優先考慮山雞做自己的接班人。隻是這種打算他沒有對任何人說起。草刈郎是怎麼知道的?
也許是他的某種行為讓生活在一起的草刈郎看出來了,那麵前的女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難道是看他的麵相看出來的?
就在草刈一雄沉默的時候,林琳派出去的兩個野鬼也飄了回來。
野鬼隻對林琳負責,在回到宴會的廳堂後便朝著林琳飄了過去。然後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草刈郎離開廳堂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都像說雙簧似的還原了一遍。
果然不出林琳所料,草刈郎離開後便去見了同樣呆在這套宅子裡的雷複轟。兩人一邊咒罵廳堂中的老老少少,一邊合計著之後要怎麼算計這幫人。
飛機上的事情也被倆人帶著遺憾說了出來。之後倆人一邊笑了這幫人把狼當成了羊後,就開始算計在婚禮當天製造暗殺事件。
就算是不能一網打儘,隻要乾掉草刈一雄和山雞,這山田組和菜菜子就是草刈郎的了。等草刈郎成為山田組的社長,以他們一起乾過這筆買賣的交情,必須要反過來支持幫助雷複轟上位啦。
這種兩贏的事情兩人越說越興奮,就在剛剛倆人連讓香港洪興如何背黑鍋都想好了幾種。
林琳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心中不禁暗道了一聲巧了。
既然都在這裡,正好一鍋燴了。
等兩隻野鬼說完,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轉向草刈一雄。
可憐催的,嫁個閨女也不消停。
草刈一雄的臉色已經不能用任何的好墨水來形容色調的深淺度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拳頭,眼底的風暴足夠刮起十二級颶風。
“招待不周了。”
半晌,草刈一雄對著蔣天養來了這麼一句,蔣天養心知他要乾什麼,於是連忙表示已經吃飽了,多謝盛情款待什麼的。
說話的時候,其他洪興的人也都有眼色的跟著蔣天養站了起來。一行人準備將地方留給草刈一雄清理門戶。
草刈一雄看了一眼山雞又看了一眼臉色非常不好的閨女,猶豫了一下,便讓山雞今天晚上和菜菜子一起住到洪興那邊的宅子裡去。
菜菜子一直將草刈郎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他不想看到女兒為難的樣子。
“爸爸?”聽到爸爸的話,菜菜子擔心的叫了一聲。就連山雞也擔心自己這位嶽父,怕他有個什麼意外。
草刈一雄摸摸菜菜子的頭發,擠出一抹笑,告訴她和山雞不用擔心。
說完這句話,草刈一雄又轉頭對林琳道了一聲謝。幸好這件事情發現的及時,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混黑/道的早就將生死看淡,但草刈一雄卻不想看到女兒受到傷害。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死在這場‘意外’裡,菜菜子可能受到的傷害和□□,草刈一雄心中的憤怒是怎麼壓都壓不下去。
草刈一雄歎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頹廢,“花國有個故事,叫農夫與蛇。今天”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小養大的義子會生這樣大逆不道的心思。
林琳點頭,“花國還有句古話,叫當機立斷。不過一麵之詞多不可信,草刈社長還是再找些證據為好。”
草刹一雄苦笑了一下,再次謝過林琳的提醒,然後目送一行人坐車離開。
宅院雖大,可住進來什麼人,草刈一雄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前院某個房間住進來幾個台灣人,他當時還以為是山雞的朋友,並沒放在心上。現在才知道那幾個人其實是草刈郎的‘朋友’。
有些事情沒上心時,倒並不覺得多麼的不合理。可一但被人指出來,便會發現不少有問題的地方。
好在此時的山田組還是草刈一雄的天下,沒有給草刈郎等人通風報信。在送走了香港洪興的人,草刈一雄直接命人將草刈郎與雷複轟帶到前院正堂去
而坐車離開草刈宅的眾人,心情同樣都不怎麼好,尤其是菜菜子。她窩在山雞懷裡脆弱的像個玉娃娃,看得山雞心疼不已,也對攪屎棍子雷複轟恨在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