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林琳上午坐診,等到中午的時候,在家裡吃過飯,便背著太叔攻準備的東西去了縣裡。
地上的雪已經很厚了,林琳踩了一腳上去發現都過了腳脖子。深吸一口氣,再將體內濁氣緩慢吐出。
氣運丹田,林琳足尖輕點瞬間竄出老遠去。
到了縣裡,林琳將太叔攻做的那些木製品和石器都送到供銷社,換了些錢後,又背著筐去了黑市。
這年頭不是誰家都有大棚的,到了冬天,不是土豆白菜,就是一乾菜乾。新鮮的蔬菜到了冬天極搶手。若是賣給供銷社,這些菜還會按著夏天的價格收。林琳覺得忒虧,便背到了黑市來賣。
黑市的價格自是比供銷社給的高,林琳見了,還對利子李說了年前還有一批貨,到時也賣過來。
利子李聽了,又跟林琳商量了送貨時間和價錢。隨後林琳又在他這裡訂了一整套木工活的工具。交了訂金,說是年前一道過來取。
太叔攻手裡乾木活的工具就那麼兩三樣,林琳在縣裡和市裡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賣的,最後隻能托利子李利用人脈從外地弄一套了。
乾黑市這一行的,人脈都比較廣。將這事拜托給他們,絕對沒問題。
因為這次不準備買什麼東西捎回去,林琳連裝菜的筐都賣給了利子李。
離開黑市後,林琳又特意拐了個彎去了一趟她縣裡那個小院。
雖說門口布了陣法,可既然來了一回縣裡,總應該去看一眼才是。
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林琳又將屋頂的雪和院子裡的雪都清了清,完事後,先去空間裡休息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時間,便轉道準備往村裡走了。
路過郵局的時候,林琳還進去問了問有沒有太叔村的信。若是有,一並給捎回去。
彆說,還真有。
一共兩封信,一封是知青院的,一封是姚天的。
揣上兩封信,林琳這回再沒停頓,一溜煙的往家奔。
雪後運用輕功趕路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灰塵。不過路上想要順手打個獵什麼的,那就不用再想了。
回到家,將今天得到的錢都拿出來數了數,然後放在太叔攻自己做的小木匣子裡。
家裡就他們仨人,小木匣子也沒鎖。轉手就放到了炕櫃抽屜裡。
那匣子裡的錢是他們倆人的共同財產。林琳開診所賣藥的錢並不放在這裡,因為都是進貨價出售的藥品,所以那些錢還是買成藥的本錢。
那小匣子裡有好幾百塊錢了。太叔攻從部隊帶回來的錢,也放在這裡了。
這一年,太叔攻一直很努力,除了乾地裡和林琳家小院子的活,他還將他家院子以及自留地都種上了東西。
秋天的時候,太叔攻家自留地裡種的土豆就賣了不少錢。院子裡還種了一院子的高粱。
因著林琳不太愛吃高粱,所以一院子的高粱隻留了一半,剩下的都賣掉了。
高粱賣掉後,剩下的高粱杆子太叔攻每日閒了就開始編席子,編蓋簾,然後賣到縣裡去。
林琳家三畝多地的院子,林琳隻象征性的種了些易活的藥草,其他的都是太叔攻跟著林琳商量過種了些實用又能賣了換錢的。
因為林琳能打獵,家裡一直不缺肉和油水。不過他們家不缺,旁人家卻未並。林琳有的時候也會賣些肉出去。
秋天的時候,太叔攻趁著農閒的那幾天,特特找林琳一道動手,從牆裡挖了好大一塊石頭。
裡麵掏空後注滿河水,然後帶著小孩很打了幾天魚。
將河魚都養在裡麵,又將石頭做的大魚缸子放進大棚裡。
現在那些魚還活著,就等著過年的時候賣個好價錢了。
太叔攻極勤快,他還趁著天不冷時,將大棚又擴了擴。總之為了這個家,太叔攻比村裡大多數男人都更加的努力。
東山都是林琳的,太叔攻知道林琳會陣法後,還特彆讓林琳在一處地方設了陣法,圈了一塊地。
從那以後,太叔攻能乾的活就更多了。
今年村子裡按工分給各家各戶分錢和分糧食。
因為太叔攻有東山上的糧食做後盾,所以還特彆少要了糧食多要了錢。
看著小木匣子裡的錢,林琳按著這個時代的市價估算了一下,在市裡買套大房子那絕對夠夠的了。
說實話,林琳覺得就是沒有她,太叔攻帶著小孩的日子也會越過越紅火。
可太叔攻卻不這樣認為。
當然以他們倆現在的關係,那些都成了細枝末節的小事。
不過也正是因為太叔攻的一係列作為,村裡說太叔攻帶著拖油瓶吃軟飯的人幾乎沒有。
畢竟誰家軟飯要是這麼吃,那也忒辛苦了。
最近閒著無事,或者說對於太叔攻來說,現在家裡家外這裡活,少的跟玩似的。
於是太叔攻想起林琳上次用綠豆和黃豆發的豆芽,再想到現在空置不住的老房子,太叔攻便趁著林琳在小診所坐診的時候,回了老房子。準備燒上兩天火。等過幾天發些豆芽,還能再賣些錢出來。
從老房子出來,太叔攻還沒等走到小診所就看見了強子。
雖然木二叔他們家答應了教手藝卻又暗中擠兌人讓人膈應,不過太叔攻卻不好跟著強子翻臉。到底是一小長大的,又一個村裡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真要是撕破了臉,到沒什麼意思了。
強子看著麵前走路一跛一跛的太叔攻,掩下眼底的嫉妒,用著一種仿佛隻是閒聊的聲音問太叔攻,“我聽說你搬到小劉大夫家裡去住了?”
村子裡人都吃兩頓飯,早上又起的晚。再加上冬天了,沒事也沒誰會願意出來亂晃蕩。太叔陌上學,太叔攻之前還會去縣裡陪讀。也因此一直到最近幾天村子裡才傳說這事來。
此時見強子問,太叔攻也沒想著要遮掩,大大方方的點頭。然後抬頭看強子,想了想說道,“你這是去小診所?”
強子那老毛病到現在也沒痊愈,因此每天都會去小診所紮針。此時在村路上碰見了,再看看前後的人家,太叔攻這才有此一問。
“嗯哪。”
既然都是一個目的地,就隻好並肩同行了。隻太叔攻本就不是多話的人,強子又極嫉妒太叔攻,快走到小診所的時候,一路沉默的強子這才說道,“你們現在還沒扯證,住到一起不是讓人說小劉大夫的閒話嗎?”
太叔攻聞言腳步都沒停頓,抬頭看了一眼小診所,轉頭問強子,“你聽到有人說我們閒話?你聽誰說的?都說了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