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廖氏不動產的會議室。
廖生川雙眼布滿血絲,他一動不動地瞪著會議桌上裝在籠子裡的白兔。
坐在他對麵的,則是一個還穿著高中生校服的女生。
雇來的打手被人放倒了,高價從那個組織聘請來的傭兵也失去了聯絡。
他本來以為,自己就要失去貨物了,可是經過了重重波折,這隻白兔最終還是被送到了自己的麵前。
“你是從哪兒找到它的。”
“放學回家的路上。”
“很好,按照約定,我馬上就把十萬元轉給你!”
廖生川迫不及待地說道,按照“神”對他的承諾,他馬上就能獲得幾十倍於此的回報。儘管計劃遭遇了一些波折,但勝利的天秤還是傾向了他。
被關在籠子裡的,是他足以將石會長拉下來的砝碼!
想當初,那個老頭也是通過種種不光彩的手段,才登上了如今的位置。
“但是,我要先驗驗貨。”
“驗吧。”
沈月將籠子推向廖勝川,後者雙手顫顫巍巍地打開籠子——有了這隻白兔,他的一切野心,都能成為現實。
他忍不住伸手撫摸白兔的絨毛,白兔那紅彤彤的眼睛也死死地盯著他。
廖生川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下一刻,鮮血飛濺。
尖銳的兔齒輕而易舉地貫穿了廖生川的手骨,先是片刻的呆滯,神誌才被難以忍受的劇痛淹沒。
緊張、不安以及衝昏頭腦的喜悅,讓廖生川遺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突然間回想起,他的四名保鏢在遭遇車禍前,聲稱遭到了白兔的襲擊。
“廖老板你難道沒聽說過麼?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沈月開口,卻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
也許,這就是會長所說的,由廖生川自己種下的因果。看著滿地打滾的廖生川,已經不需要她來動手了。
其實這個人,隻是個對於超自然事物一無所知的門外漢罷了,造成近期一係列動蕩的另有其人。
對方僅僅告訴廖生川這隻兔子能夠帶來幸運,卻並沒有告訴過他,這並非普通的白兔,而是一種報複心極強,稍有不慎便會被反咬一口的生物。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第一個問題,得到這隻白兔後,你原本打算如何處置它?”
“她說等我得到白兔時,才會給我下一步指示。”
廖生川右手緊捂傷口,左手的手骨已經被尖牙鑿穿了,疼得他渾身發抖,而那隻白兔便停在他麵前不到半米的距離,依舊死死地瞪著他。
當沈月開口時,他也終於知道了這個女孩子的身份。
她絕對不是學生,而是石會長身邊的人!
可即便如此,這也是他眼下最後的希望。
“第二個問題,‘她’指的是誰?”
“……她自稱為‘神’。”
“第三個問題,如何和她取得聯係?”
“網站,我辦公室的電腦裡,存了一個網站!”
“我知道了,感謝配合。”
沈月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向廖生川的辦公室。
又是神。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基金會第一次得到關於神的消息,神第一次出現時,沈月還未出生。
而在後來幾十年間,幾乎每隔一段時間,本部都會在世界各地接收到關於神的傳聞。
橫跨七大洲、四大洋,遍布世界每一個角落。
無所不能、無處不在。
可是,基金會卻從未成功掌握過神的確切動向,永遠都是來遲一步。
“你、你快把它帶走,我們不是說好了麼?”
廖生川見沈月轉身欲走,扯著嗓門喊道。
因為他看見白兔又一次齜起了牙,潔白的牙齒和絨毛上沾滿了他的血。
“是啊,我們說好了。”
沈月回頭,笑眯眯地俯視著廖生川,“但是我說謊了,不可以嗎?”
………………
半小時過後——
“會長,這邊的調查已經告一段落了。”
說話時,沈月抬頭凝望著夜空中的一輪皎月,白兔則安安靜靜地待在她身邊,一動不動。
不過它白色的毛發已經染成了紅色,尖齒和利爪上,還殘留著同樣被血染紅的破碎布條。
“和之前一樣,網站已經無法打開了。”
“丫頭,這次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