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姐姐,洛姐姐,你開開門,彆讓我走。關於劈腿的事其實不是像外麵說的那樣……我可以解釋的!”
蘇裙還在門外磨蹭,隔著門連哭泣帶哼唧,鬨出的動靜讓洛靜翊有點不能理解。
你這是跟誰撒嬌呢?
你跟我撒得著嬌嗎?
洛靜翊還站在玄關,陳格則是縮在浴室門口,沒敢往外走。
陳格打算先在這兒待著了。
畢竟羅欣剛被劈腿,前女友還找上門來要解釋,誰也不願意被不熟的人撞見這麼**的事。
蘇裙腦袋頂在房門上,斷斷續續抽泣的聲音在半夜的走廊裡聽起來相當滲人。
洛靜翊可沒那麼多耐心,聲音冷到不能再冷:“被酒店保安或者是警察帶走,你選一個。”
隔著門,屋外那人的聲音有些模糊,陳格偶爾能聽清一兩個字。
但洛靜翊的話和語氣陳格都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一個哆嗦。
羅姐是真強硬,也是真凶。
蘇裙眼淚懸在眼眶上:“……洛姐姐,你也太無情了吧!這事真的不是我單方麵的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相信我呢?我費了多少心力才爭取到這個角色,為什麼要因為私生活的一點事否認我整個人?私生活和我的演技有什麼關係嗎?和我的職業有關係嗎?我也是受害者!你給我開個門我當麵給你解釋清楚嘛!洛姐姐!”
蘇裙發了瘋一樣又是按門鈴又是拍門。
陳格聽到幾個短句,什麼不是我單方麵的錯,一點事否認我整個人,解釋清楚……
陳格沒談過戀愛,但這些推脫責任的話還是能聽懂,聽得她有點生氣。
她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看,見洛靜翊靠在門邊,微微低垂著腦袋。
是不是心裡不好受?
陳格挺擔心的。
洛靜翊實則在默念佛經,壓抑著想要提刀殺人的情緒。
洛靜翊聽她一長段說完,這才開口,好不容易將暴躁的情緒壓了下去,已經不生氣了:
“你用不著跟我解釋。其實從開始我就覺得你不太合適,但因為老陶他們力薦,當時我也沒更好的人選,就隻能應了下來。”
陳格心想,沒想到居然還是相親認識的,現在女同性戀群體也有相親麼?
“無論是不是你單方麵的錯,你讓曾經信任你的人失望,這是事實。你現在要做的並不是來我這兒鬨,而是回去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做。至於我這邊,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再回來。”
羅姐是個很有主見,絕不回頭的人,陳格有點兒羨慕,真是灑脫,拿得起放得下。
“要是你現在離開,我還能給你留些顏麵。要是再死懶著不離開,酒店保安和警察會輪番來給你上點思想教育課。如果你還嫌不夠,我現在可以立即發條微博,讓你更出名一點。”
居然還知道微博辦案的手法,羅姐看著年長,其實緊跟潮流啊。
洛靜翊的話的確有用,屋外的蘇裙沒再拍門了,變成小聲的哭訴。
彆說洛靜翊,陳格都被她弄得心火往上躥。
就在這時,洛靜翊看到了陳格。
既然被看見了,陳格也沒再躲,大大方方走上前來問洛靜翊:
“羅姐,需要我幫忙麼?”
洛靜翊有點興趣,往回撤了點,離門口更遠一些,問陳格:“你要怎麼幫?”
陳格很認真地說:“如果你不想見她的話,我替你出去跟她說,帶她先離開。我有辦法讓她不再回來。”
陳格雄赳赳氣昂昂,聲音小但底氣足,仿佛隨時能為洛靜翊出征,直接血刃蘇裙,管殺管埋。
洛靜翊笑了起來:“看不出來還挺厲害。”
陳格堅定地說:“起碼能讓她不再煩你。”
“你有什麼厲害法子讓她不再回來?”
陳格說:“我帶她找個地方聊去,聊通宵,聊到她歇菜。”
洛靜翊:“你這是什麼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五的戰術?彆瞎鬨,剛食物中毒沒好明白,這會兒就惦記著跟人聊通宵了?你能聊什麼啊前采都聊不明白,你也不怕自己先拉了胯。”
陳格:“拉了胯什麼意思?”
“一土話,就是你先歇菜的意思。”
陳格想了想,笑了起來。
因為眼睛形狀的關係,陳格這雙狐狸眼不笑的時候眼尾微微上翹,和內眼角形成一個優雅的逐高曲線,看上去顯得聰明又嫵媚。
可一旦真情實感地笑起來,眼睛便眯成兩道新月,看上去傻不愣登很好欺負。
洛靜翊雙臂交叉環在身前,笑道:“而且,這麼晚了你和我一屋,你要怎麼解釋咱倆的關係?”
洛靜翊這會兒還完全不知道,陳格已經將門口這位想上洛靜翊的戲想到瘋魔的女演員,當成洛靜翊的前女友了。
其實洛靜翊這麼說,就是想逗一逗陳格這個小姬佬。
沒想到這句話正好卡在陳格的設想之中,問得恰如其分,很在點上。
她倆麵對麵對話得無比絲滑,誰承想,其實心裡的事兒南轅北轍,驢唇不對馬嘴。
陳格被她這麼一提醒,微微一愣。
對啊,我就這麼出去的話,難保外麵那位不會誤會。
陳格在心裡敲了敲自己——雖然我是直的,可羅姐和她前女友是彎的,大半夜的一塊兒在酒店裡,不誤會就有鬼了。
我怎麼能用直人的想法去想她們這些彎的呢。
都自認為是直人,且都將對方當做彎的,此時的洛靜翊和陳格怎麼能想到,竟然有一份神奇的默契將她倆牽連著。
她們低聲說了幾句話,沒想到隔音效果這麼不好,門口的蘇裙聽出了裡麵有兩個人的聲音。
雖然沒有聽清對話的內容,但是兩個不同音調的女人的聲音還是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來。
蘇裙憑借著她在這個圈子裡多年摸爬滾打的經驗,有一些猜測:
“洛姐,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洛編劇屋裡有人?還是個女人?
陳格近距離之下再聽,門口對這位前女友是不是有點口音?
“羅”字的音調說得有點怪。
但這件小事也就從她心頭輕輕擦過,並沒有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