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心道,你這整日招蜂引蝶的,屢屢讓我看得恨不得自戳雙眼,你說我能待見你嗎?
我恨不得直接將你人道毀滅了。
像是這樣想,麵上卻不露。
蘇櫻驚訝的說:“容將軍何出此言?”
容遲凝望著蘇櫻,那張臉跟蘇虞的幾乎一模一樣,但又少了蘇虞身上的自信和淩厲。
不得不說,蘇虞美是美極的。
但蘇虞的美,是霸氣的美,是具有侵略性,攻擊性的美。
一樣的容顏,氣質在蘇櫻這裡,卻更添了幾分憂鬱,因而也使得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脆弱,讓人心裡控製不住生出憐惜,想要擁她入懷好好憐愛?
“容將軍。”
容遲一時入了神,卻把蘇櫻給惹炸毛了。
容遲回過神來,卻見蘇櫻冷冷一笑,“之前我還想著,容將軍到底也是我姐姐手底下的將領,我怎麼著的,也得給我姐姐幾分麵子,可如今看來,純屬多餘!”
“蘇二小姐,您誤會了。”容遲忙說。
“我沒誤會!”蘇櫻打斷容遲的話:“我剛剛就已經跟容將軍說過,請稱呼我周夫人吧?為何容將軍此時又稱呼我蘇二小姐?”
“是某一時情急,失了禮數,還往周夫人見諒!”容遲忙說道。
“嗬嗬,你是一時情急,還是故意為之,容將軍心裡有數!隻希望容將軍以後莫要再犯同樣的錯誤!”蘇櫻冷笑:“畢竟我可是有名有姓有臉有麵的良家婦女,可不是那種被你哄兩句,就昏了頭,跟你私定終身的輕浮女子!還請容將軍日後放尊重些!”
蘇櫻說完拂袖而去。
容遲下意識的想去追,最終腳步卻被釘住了,心裡悶悶的難受。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初在水裡第一眼看到蘇虞的時候,她小臉兒蒼白得沒有一點兒血色,整個人脆弱得好像隨時都會碎掉一般,讓他不由得心生憐惜。
彼時雖然生了一點兒異樣情愫,但到底相處的時間不多,蘇虞很明顯對他全無情意,他心裡鬱悶一段時間,也就很快放下了,後來遇到了慕容雪,兩人在山崖下朝夕相處,漸漸的生出了感情,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他本以為今生今世,也就是慕容雪了。
可沒想到竟然會再遇蘇虞,而跟在蘇虞身邊漸久,他的目光就越是被她吸引。
她是那樣美麗那樣耀眼的存在,是他生命中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的女子。
他的目光越來越無法克製的追隨她,他的心跳也隨著靠近她而越發的激烈,那個時候,他才突然間明白,他以為他跟慕容雪是愛情,其實不是,他真正愛慕的人,是蘇虞。
是這個看似在眼前,卻遙遠如天邊的女子。
而慕容雪,不過是因為當初他們在山崖底下,朝夕相處,年輕熱血時無法阻擋的衝動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回了京城這麼久,卻沒想著把慕容雪母子帶到身邊的原因。
因為他已經想不起來慕容雪的容貌了。
他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已經消逝貽儘,他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麵目去麵對她。
蘇虞是他注定隻能夠仰望的白月光,卻沒想到,會在蘇虞和唐閣的婚禮上,遇到蘇櫻。
初遇時他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他愛的是蘇虞,隻是對著那張跟蘇虞一模一樣的臉,他到底還是多了幾分關注。
而後關注關注著,他就不知道為什麼,非得每一次都到她麵前來轉悠一番了。
或許就像蘇櫻說的,他根本就是個道德敗壞,專門欺騙女孩子的浪蕩子吧?
容遲想笑,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悶悶的難受,就連眼睛都忍不住一陣酸澀。
有種想哭的感覺。
有種好像是失去了很寶貴的東西的感覺。
因著這一出,容遲和蘇櫻都沒有心情繼續在宴會上呆了,一個個找了借口先行走了。
蘇櫻坐在轎子裡,越想越覺得氣,她掀起簾子掉頭就讓人改道去皇宮。
唐閣如今和蘇虞一起住在皇宮,不過,他並沒有將整個皇宮占為己有,隻是將其中一小片劃作總統起居室而已。
也就是說,這一片,是專門劃給總統極其夫人居住的,至於總統的其他家人,除非是兒女很小還能夠跟在一起住,要不然的話,不管是親爹媽還是親兒子,都不能跟著住進來的。
至於其他地方,唐閣就做了另外的用途,但開放的地方也多了許多,內閣的其他人進來工作,累了也可以在花園裡走走,不像之前有很明確的前後宮的區分。
現在總統隻有一小片的私人區域。
不過其實大多數時候,皇宮都是作為一國權力的象征,大多數地方都是不開放的。
蘇虞的辦公室也在皇宮,聽說蘇櫻來找,倒是挑了挑眉,抽了個時間去見她。
畢竟這個便宜妹妹,除了逢年過節給她送禮,平時基本上都是不上門的。
既然上門,肯定是有什麼事情。
蘇櫻見到蘇虞後,卻又後悔自己的衝動。
其實就是很小的事情而已。
根本就沒有必要跑到姐姐麵前來告狀,不想見容遲,她大不了就待在家裡教養孩子,不出門應酬好了。
蘇櫻於是也沒說出點什麼來,隻乾巴巴的說了一些關於孩子的趣事,倒是慢慢的柔和了神色,自然了一些。
蘇虞也沒打擾她,由著她說,然後看差不多時間,蘇櫻起身告辭,她也沒挽留。
蘇櫻以為事情就這樣了,鬆了一口氣。
回家後果然除了周朗同事家眷的聚會,彆的宴會都不怎麼去了,自然也就見不著容遲了。
蘇虞卻是等蘇櫻走了之後,就叫人去查,很快就將事情給弄明白了。
她還挺訝異的。
原本以為這兩個男婚女嫁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關係,卻沒想到,因著自己的婚禮,竟是讓兩人宿命一般的相遇了。
而且看調查,蘇櫻對容遲的態度挺奇怪的,而容遲對蘇櫻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