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煜應聲回道,隨後站起身,夜晚的江邊,涼風習習,倒是讓他的頭腦越發清醒。
他拿起了白日裡白無憂命人送來的古琴,不由看向白無憂,想到剛剛的吻,他薄唇輕抿,最終無聲輕歎。
江子煜抬手撥弄琴弦,對於音色與音準有了判斷,隨後撥弄出一陣旋律,流暢綿長,如潺潺流水。
一串如流水流動的音符,默然而出,流淌著動人心弦的韻律。
白無憂聽到這曲子,倒是放鬆了下來,索性當做是催眠曲,腦中放空,逐漸進入了夢鄉....
待江子煜彈完曲子之後,見白無憂並沒有再說話,等了半晌,才走到了白無憂身邊,這才發現白無憂已經睡著了。
江子煜不禁蹙眉,她醉了,顯然是不能自己離開這裡了。
可是夜晚的山腳下,濕氣太重,女子不易留在這裡。他抬手靠近白無憂,緊抿薄唇,停滯半晌,在靠近白無憂的時候,心跳得很快,腦中再一次想起了白無憂身上的香氣。
“唔....”
白無憂無疑是地呢喃,讓江子煜驀然收回了手,下意識地想裝作沒有在看白無憂,好似怕白無憂睜開眼就見到他一般。
然而,白無憂也隻是睡夢中的短暫呢喃罷了,唇角微勾的弧度,昭示著她的美夢,白皙如玉的臉頰帶著微醺的紅暈,這一刻,江子煜似乎忘記了白日裡那個喜怒無常取人性命的魔教妖女。
現在的白無憂,就好似卸去了所有的防備與盔甲,看上去竟然有一絲純真可愛,讓江子煜不自禁地就這樣伸出了手,將白無憂輕輕抱起。
江子煜踏著月光,走了一個時辰,涼風吹散著他的墨發,他腦中想起的,竟然是白無憂白日裡與他說的話。
‘煜郎,本座對你是真心...’
明明隻是一句還未來得及兌現的話語,卻讓江子煜莫名覺得一慌,再想到自己會最終會與白無憂為敵。
此刻,他竟然會有一絲沒有來的愧疚,看著白無憂熟睡的嬌顏,很難想象到,日後她會是怎樣憤怒失望地看著自己。
這一路並不長,可江子煜腦中卻想得複雜,待他終於抱著白無憂看見不遠處玉歡宗的弟子時,他才將白無憂放在了轎子上。
而他自己,卻沒有上轎,而是跟著其他幾個抬轎子的弟子,徒步上山。
回到玉歡宗之後。
“江公子,請您將宗主送去寢房吧。”
江子煜想到剛剛抱著白無憂時候的胡思亂想,忽然想要開口拒絕。
然而,弟子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願意,連忙開口,而且還用請求的語氣。
“公子,宗主從來不讓其他男弟子碰觸她的身體,除了她的男寵以外,其他弟子不得近身。所以,若是宗主明日醒來知道是弟子幾人碰了她,那麼我們就會被她送去蛇窟。”
江子煜在聽見弟子口中的‘男寵’二字的時候,臉色微僵,但是最終還是同意了。
也罷。
他將白無憂抱了出來,一路走到了她的寢房,將她放在了床上。
隨後,他並沒有停留,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裡。
這一夜,江子煜有生以來第一次,輾轉反側地失眠了....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