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冰涼的感覺一觸即逝。
正當季未然奇怪的時候，越來越多的小雪花飄了下來，搖搖晃晃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原來是下雪了。
這還是今年的初雪。
季未然有些驚喜地看著窗外。
外麵不一會就下得大了，一開始隻是小朵小朵的雪花，像絨毛一般懸在透明的空中，直到現在，路麵上積了一層雪，遠遠看過去像是銀色的大海，汽車飛馳而過，卷起白茫茫的海浪。
封澈回來了。
季未然第一時間看到了人，連忙小跑著下了樓。
“封哥哥！”
封澈下了車，大衣上落了些雪，本就冷肅的五官在雪夜中顯得輪廓更加深邃俊美，隻是在看到季未然的那一刻，褪去了幾分冰冷，變得柔和了許多。
不過很快他又蹙了蹙眉。
跨著大步走過去：“怎麼穿這麼少？”
“我不冷。”季未然搖搖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進了屋，封澈把大衣脫下來，掛在衣架上。
季未然隻穿著拖鞋就下樓了，此時腳跟凍得有些發紅，不過像是感覺不到冷一樣，像個小尾巴跟著封澈後麵碎碎念。
“封哥哥，我想喝奶油蘑菇湯。”
他饞了好久了，在學校附近找了好幾家餐館也沒找到那麼好喝的。
封澈皺了皺眉：“把襪子穿好。”
“你給我做我就穿。”季未然揚著小臉討價還價。
說完，像是要繼續刺激他一樣，把身上的衣服也往下抖了抖，露出白嫩的脖頸和肩膀。
“……”封澈眼皮一跳，拎著人進了臥室。
等再出來的時候，季未然穿得像隻樹袋熊，慢吞吞地坐到沙發上，麵無表情地道：“這回穿好了，你不許耍賴。”
終於喝到心心念念的奶油湯，季未然像個用完就丟的小渣男，跟封澈擺擺手：“封哥哥，今晚我們班級有聚會，我先走啦。”
“這麼晚？”封澈蹙著眉問。
季未然看看時間：“哦對，封哥哥你不用等我了，太晚了我就不回來打擾你了。”
“在外麵住？”
“嗯，應該是，到時候看他們安排吧。”季未然係好鞋帶，轉身就要去開門。
封澈霍地起身，像是壓抑著什麼，麵色冷淡地道：“我送你。”
“不用了——”
沒等他說完，封澈率先推開門下了樓。
車上。
季未然報了酒吧名，隻感覺車內的氣溫又冷了幾分。
封澈目光冷漠地看著前方，薄唇緊抿，什麼都沒說，挺直著脊背，像一座完美的冰雕。
季未然撇了撇嘴，也什麼都沒說，移開視線看著窗外的雪花。
搞什麼，每次出門都像防著賊一樣防著他。
到了酒吧門口，季未然跳了下來，跟封澈揮揮手，像個乖寶寶：“封哥哥再見。”
然而沒想到封澈也跟著下來了。
“……？”
封澈淡淡道：“我約了人談事，一起進去吧。”
“在酒吧談事？”季未然抽了抽嘴角。
“他喜歡喝酒，不行嗎？”封澈一臉無辜地看著季未然。
行吧，他還能說什麼。
封澈一邊往裡走，一邊聯係了蘇諾，把酒吧地址發給了他。
·
徐冬冬早都已經到了，看到季未然，忙揮揮手：“這裡！”
淩逸帆和周珩聽到動靜，不約而同地抬起頭，坐直了些。
“你們好早。”季未然坐到徐冬冬身邊。
有膽子大的女同學，借著酒勁，湊到季未然身邊，拿出紙筆：“然然，你給我簽個名唄？”
“我？”季未然不解地眨眨眼。
徐冬冬喝了口果汁：“寶貝你不知道？你在C大可是名人，論壇裡好多你的迷妹呢。”
“就簽這裡行嗎？”女生一臉期待地看著季未然。
季未然：“……”
一雙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季未然隻好硬著頭皮給她簽了。
其他的女生見狀，也忙不迭湊了過來：“我也想——”
徐冬冬看出季未然不太自在，連忙幫他攔下了：“行了行了，大家出來玩的，回去再說。”
蘇諾進了酒吧，一眼看到坐在那裡的封澈。
他走過去，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怎麼也會來這種地方。”
封澈收回視線，轉過頭看了看蘇諾：“來了。”
蘇諾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很快發現端倪，嘖嘖搖了搖頭：“怪不得。”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蘇諾看了看，對封澈說：“老師打來的，我出去接一下。”
“嗯。”封澈握著酒杯，淡淡說。
到了門口，終於安靜下來，蘇諾接起電話：“老師。”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蘇諾的臉色越來越白，不敢置信地問：“您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