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他蹙了眉頭,瞧著“閔恩衍”名字不禁笑了一下,從名不見經傳,直接混到甲等,頗有意思,他自言自語道:“有趣。”

壽全福不懂什麼有趣,隻是少見項天璟發笑,他心中發毛,極其小心地試探道:“皇上……”

項天璟挑眉瞧他,問道:“行獵名單可確定好了?”

離行獵可沒幾日了。

壽全福後背一涼,不敢說實話,隻低頭道:“確定好了,其餘事宜準備完畢,隻等日子到。”

項天璟淡“哦”一聲。

壽全福退出禦書房的時候,擦著汗往下吩咐,讓小徒弟去幾個宮裡通知行獵隨行人員。

誰都不願去,那就抓鬮!

不過不巧,壽全福抓鬮抓到了麗嬪,麗嬪得到通知的時候,當時就昏了。

麗嬪從家中帶來的陪嫁宮女連太醫都不敢宣,生怕暴露消息,隻

掐麗嬪人中,救她轉醒。

麗嬪一醒,便哭著要寫遺書,還囑咐說:“若我真有不測,此書一定要交給我宮外父母兄弟。”

宮女含淚筆墨伺候。

倒也無怪麗嬪這般恐懼。

試問哪有宮中嬪妃不想承寵?

隻是皇帝立儲那日乾下的事太過血腥殘暴,聽之便讓人覺得可怖。

這倒也不算什麼,畢竟皇帝再凶殘,也隻是對宮女,偏偏有嬪位妃子以身試法,給眾人敲響警鐘。

按祖製,後宮嬪妃多半選於民間,步步高升,享儘奢侈榮華於她們而言已是一等誘惑。

當今聖上生得極好看,相貌剛柔並濟,精致無雙,後宮妃子無人可及,天威與神顏並在一人身上,哪個妃子不想與這般郎君兩心相交,共度春宵?此乃超等誘惑。

雙重誘惑在眼前,後妃入選的時候,早有人對皇帝動心。

皇帝年十六登基,在位兩年,守孝一年不提,次年改元重取了年號,也不曾翻過後宮的牌子,便有一嬪位妃子,不顧宮中人人皆知的傳言,在皇帝就寢的時候,混入其中服侍。

當晚被拖出來的時候,臉上鮮血淋漓。

據當夜值守的宮人說,那位嬪妃假扮了宮女,替皇帝篦頭發。

燈火輝煌的寢宮,紅燭四立。

皇帝在銅鏡中發現了陌生嬌顏,竟不怒,而是笑著轉過身,捏著嬪妃的下巴,誇讚道:“你的牙齒又齊又白,真好看,朕很喜歡。”

妃嬪不知皇帝脾性,一臉嬌羞。

伺候的宮人腿都軟了。

皇帝平素在後宮中,眉眼淡漠或慵懶,他們當時頭一回見皇帝笑,卻懷疑皇帝像是被妖邪附了身。

皇帝又說了句讓宮人們差點兒跪下的話。

他眼眸潤澤透亮,用央求的語氣對妃嬪說:“能送給朕嗎?”

要知道,皇帝從不曾開玩笑。

且皇帝從未露出過謹小慎微地求人神態,十分反常。

妃嬪隻當是皇帝開玩笑,笑著道:“皇上喜歡,臣妾便日日叫皇上見著。”

皇帝吟吟笑道:“好啊,朕也想天天瞧見。”

宮人早已衣衫汗濕。

隨後皇帝便命人在寢宮裡,生取了妃嬪的牙齒,後又著人洗淨,打磨穿孔,撚金線做成了一條串飾,現在還掛在他宮中,的確日日都見得著。

妃嬪的慘叫聲嚇得值守宮人們徹夜難眠。

後來這位嬪妃生生疼死,與她同住一宮主殿的妃子,因失察,也打入冷宮。

後宮之中,再無人敢親近皇帝,更怕見到皇帝發笑。

隻不過近半年略好一些,皇帝偶爾微有似笑非笑之意,卻不發病,竟叫伺候的宮人們覺得天子肯定好轉些了。

但後宮妃子卻不這麼認為,物傷其類,同為嬪妃,她們根本就不想伺候皇帝!

麗嬪便是後妃之中,情緒較為外露的人,她寫好了遺書留下,戰戰兢兢地等待著行獵之日到來。

行獵之日將至,營衛之中也要休沐。

秦隊長在訓練十兵士的時候,跟他們說:“休息兩日後,你們便要麵見大內高手,依我意

思,不如再苦兩日,當然,隻是建議,還是隨你們的意思。”

其中九個兵士都沒意見。

獨獨簡玉紗站出來說:“秦隊長,我想休沐。”

秦隊長倒也沒說什麼,點頭就讓她準時離營了。

九個兵士默默腹誹:拳打的再好不勤奮有什麼用!到了大內高手麵前,還不得挨揍!

簡玉紗惦記著自己的身子,打馬回了承平伯府,一回家就被柳氏叫了過去,囑咐她明日行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