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玉紗讓瑞冬重新上熱茶,給她重新梳妝,才
揮退瑞冬。
她靜靜地坐在羅漢床上,睨著閔恩衍問:“你為什麼把茶杯打碎了割傷手指?你想要死麼?”
閔恩衍當然不承認自己有一瞬間是覺得太難熬了,他橫著脖子道:“不小心打翻茶杯而已,什麼死不死的!”
簡玉紗放下茶盞沉思,道:“這次又是見血,莫非見血便能換回來?”
閔恩衍皺著眉頭,道:“可是上次見血怎麼就沒換回來。”
簡玉紗說:“你再去
試試。”
閔恩衍往後縮了一步,道:“怎麼又是我?”
簡玉紗眉毛一抬,閔恩衍自覺去取了匕首,在指腹割上一刀。
兩人還是各自占著自己的身體,並未有換回來的跡象。
簡玉紗也弄不明白其中玄機,便道:“罷了,暫且這樣。若兩日後,你我還沒換回來,你去跟你母親說,解除我的禁足。”
閔恩衍聊著衣擺坐下,道:“我知道的。欸,你今天出去是想做什麼?是不是跟誰約好了?你告訴我,我替你赴約。”
簡玉紗沒說話。
閔恩衍繼續道:“我知道,肯定是陸寧通,他約你走狗鬥雞是不是?你少跟他這種人一起廝混,遲早給他帶壞。”
簡玉紗冷笑:“我瞧他本性純良,不知道誰帶壞誰。”
閔恩衍臉一紅,不悅道:“你怎麼說話的!我難道連他一個養馬的都比不上?”
簡玉紗淡聲道:“恐怕是比不上,人家能過月考,你能過嗎?”
閔恩衍一口茶噴出來,瞪大了雙眼:“他過月考?你胡說什麼啊!”
簡玉紗懶得跟閔恩衍解釋,她起身道:“我的嫁妝到現在還沒整理過,外間有些鋪子也好長時間沒去瞧瞧,我出去了,你自便。”
閔恩衍有些恍惚,他還是個這個家的當家人嗎!
他丟下茶杯,說:“我要跟你一起去。”
簡玉紗冷睃著他道:“我去打理我的嫁妝鋪子,你跟著乾什麼?難不成你們閔家還惦記上我的嫁妝了?”
閔恩衍忽絕喉嚨一緊,結結巴巴道:“哪、哪有!我是怕你不守婦道!”
簡玉紗道:“那也是,走吧,既然都換回來了,你把和離書寫了,我們去官府和離。”
閔恩衍一慌,更加語無倫次,一段話也說不明白,大意就是說,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換再次回來,伯爵與誥命夫人和離是大事,要上報朝廷,等朝廷批準,到時候還要撤掉誥命的冊封和俸祿,京中必然人儘皆知,到時候怎麼還住在一處。
他還威脅說:“這樣的怪事,要是叫世人知道了,拉你去殺頭!我也得死。”
簡玉紗挑眉問他:“那你還要跟我一起出去嗎?”
閔恩衍搖搖頭,說肚子疼,不去了。
簡玉紗剛出去,瑞秋快步回來稟道:“鄧護院不在院子裡,在外麵。夫人要出門嗎?奴婢已經吩咐了人套馬。”
“甚好。”
“夫人能帶奴婢去嗎?”
“自然,留瑞冬守家,你跟著我走。”
瑞冬就在院子裡。
簡玉紗招了瑞冬過來,低聲囑咐:“我今日出門,順便去牙人婆子手上看人,院子裡哪些人可留,哪些不可留,你今日擬定一份名單給我。”
瑞冬深知責任重大,鄭重點頭。
簡玉紗帶著瑞秋,叫下人套了馬,按照鄧儉忠留下的口信,往簡家舊宅。
馬車剛到後院兒門口,鄧儉忠便帶著人來迎了。
簡玉紗帶著帷帽下車,與鄧儉忠一同進了舊宅。
簡明光被褫奪爵位之後,他們的宅子也被朝廷收回,現在早就賞給了彆人。
簡家另置了一間三進的宅院,和從前相比,自然狹小,但勝在清幽,左鄰右舍都是讀書人,事兒少。
簡玉紗與簡明光去了後院小小的議事廳裡說話。
外有護院守著,安全隱秘。
簡玉紗問鄧儉忠武館的事,籌備得如何了。
鄧儉忠笑著說:“已按照姑娘的吩咐,選好了址,跟去的護院連日訓練了半個月,戰書也托各大商會下去各個武館,就等時候到了,聲名大噪,絡繹不絕的人前來挑戰。”
簡玉紗點著頭,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有的朝代離婚光有和離書不夠,正常流程是和離書+官府備案,女主還是誥命夫人,這種和離,還得上報朝廷。瞞是不可能的。
明朝後婚姻製度對女性束縛稍微寬鬆了一些,但也隻準民間女性再嫁,假如誥命夫人成了寡婦,是不允許再嫁的。
所以誥命和離,沒有那麼簡單。
皇室婚姻更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