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幾乎突出來的雙眼,頓時震驚了,是陸寧通在掐她!
陸寧通將簡玉紗死死地抵在樹上,用儘力氣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瞪著她道:“說,你究竟是孤魂還是野鬼?”
簡玉紗真要窒息而亡,她拚儘力氣,用膝蓋頂陸寧通的小腹,才終於脫身。
簡玉紗扶
著槐樹大喘氣,咳嗽了好幾聲,無可奈何道:“寧通,你這樣掐我,孤魂野鬼死不死不好說,我真要死了。”
陸寧通顧不得去捂疼痛的小腹,訝然看著簡玉紗:“恩衍哥,你,你回來了?”
簡玉紗點點頭,道:“他走了。”
陸寧通默然看著簡玉紗。
簡玉紗也凝視著陸寧通。
陸寧通正色問道:“恩衍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病嗎?這世上真有這種病?”
簡玉紗不知道怎麼解釋,怕是把真相說出來,他亦覺得是謊言。
且她是個婦人,若揭穿自己身份,日後倒是不好相處。
陸寧通繼續問道:“恩衍哥,你真被精怪附體了?”
簡玉紗卻問:“如果,我才是精怪呢?”
陸寧通怔怔無語,他回想起這幾個月的事,倒信了簡玉紗的話。
他雙手背在身後,臉色緊繃,肅然問道:“恩衍哥,你是什麼精怪?沙場的槐樹精?日夜看兵士訓練心有不甘而成精?”
簡玉紗發笑,這是什麼說法。
她搖了搖頭。
陸寧通又猜:“是古時將士之魂?”
簡玉紗笑道:“你就當我是個……是個老虎精吧。”
她生肖是虎。
陸寧通抬眉,老虎精?
難怪這麼有氣勢,的確像山林之王。
簡玉紗拍拍陸寧通的肩膀,道:“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陸寧通含糊地點頭,他低著頭和簡玉紗並肩往帳子裡去。
走到半路上,陸寧通忽然壓住簡玉紗的肩膀,鄭重說:“恩衍哥,反正之前的那個也就是個廢物,你替代了他,永遠當和我做兄弟,行不行?”
簡玉紗搖搖頭,說:“寧通,這事兒由不得我。所以我日後還要拜托你,若再有露出馬腳的時候,你替我遮掩一二,若被旁人發現,恐怕不妥。”
陸寧通重重點頭,心中卻也惶恐起來,“恩衍哥”有朝一日,會離開他嗎?
二人各懷心事回了帳子。
陸寧通心事重重地在床上躺下。
簡玉紗看見亂七八糟的床鋪,忍不住收拾一通才睡下。
陸寧通側身躺著,將簡玉紗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等等,這這這,不會是個母老虎吧?!
陸寧通盯著“閔恩衍”看了好半天,揉了揉眼睛,又趕緊用被子將腦袋捂住,儘量不去想“閔恩衍”那張臉。
他的恩衍哥,不僅愛整潔,頭發束得一絲不亂,襪子和衣服都是香香的。
男人堆裡,像這樣愛乾淨的,恩衍哥絕對是頭一個!
帳裡熄燈了。
兵士們呼吸聲均勻。
就連簡玉紗都睡得沉。
陸寧通失眠一整夜。
次日集合的時候,簡玉紗掃著陸寧通眼下烏青的一片,道:“昨夜沒
睡?”
陸寧通轉過身,不好意思讓簡玉紗細瞧他的臉,敷衍道:“睡得晚些而已。”
簡玉紗沒再多問,正好鄧儉忠派人把準備好的武|器送來了,她一心忙著教大家用鴛鴦陣的武|器。
訓練的時候,陸寧通明顯心不在焉,敲錯了幾次鑼。
休息的時間,簡玉紗私下叫了陸寧通說話,她一本正經說:“明日便要月考,你若這樣走神,我可不敢讓你去指揮。”
陸寧通大吃一驚,連忙問道:“月考的時候也讓我指揮?”
簡玉紗笑著點頭:“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你是指揮者。”
陸寧通抹了把臉,拍胸脯保證:“今晚我一定好好睡覺!明天絕對不拖大家後腿。”
簡玉紗信陸寧通說的話,也就不再多言,她去了把總營帳,申報鴛鴦陣所用武|器。
黃把總還沒看簡玉紗遞上來的紙,便先說:“營裡有規定,開刃的、火器一類,通通不準用,淬了藥物的更不行。”
簡玉紗說:“把總放心,我不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東西。”
黃把總細看下去,東西都不是什麼稀罕物,也都合規定,便道:“我先替你報上去,明天等你們考官去的時候再檢查。”
簡玉紗謝過黃把總,就回了營帳。
夜裡,帳子裡大家都在商量著明日月考的事。
簡玉紗已經和小隊的兵士都敲定好了基本陣法,下午訓練的時候,大家表現都很好,她倒不擔心第一次月考考核結果。
隻是陸寧通還是有些穩不住心神。
簡玉紗示意陸寧通一眼,二人出了營帳說話。
還不等簡玉紗說什麼,陸寧通眼神鎖在她臉上,遲疑著問道:“……你是母老虎嗎?”
簡玉紗:“……”
</>作者有話要說:寫了一天,就寫了一章,撓頭。
晚上看狀態吧,熬不住就不熬夜了,明天再儘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