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怎麼了嗎?”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啊,裴哥,你彆這樣啊,有點嚇人啊。”
“我開始緊張了……”
裴笑嚴肅地說:“你們的出道舞台可能黃了。”
霎時間,練習室內陷入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像是消失了。
沒人笑得出來,隻有少年的汗水從下頜滑落,砸在地板上,一滴一滴,發出微不足道的破碎的輕響。
練習室裡隻剩下裴笑沉穩的聲音:“我還在想辦法,給你們爭取機會,但可能能成,可能不能成,我無法保證。”
煎熬。
度秒如年。
也不知過了多久,崔雪晏輕聲問:“哥,發生了什麼事嗎?是不是有人使絆子啊?”
裴笑欲言又止,誠懇地說:“彆胡思亂想,都是我的錯,我能力不足。”
說完,崔雪晏突然一個崩潰地大哭起來,哭得涕泗橫流。
本來團裡的其他人也不好受,可他哭得太慘,大家趕緊安慰他:
“你看看我,我已經第二次出道失敗了,習慣就好。”
“彆哭了,大不了不上電視,路演出道嘛。”
“媽的,你哭得我也有點想哭。”
裴笑特彆能理解崔雪晏,這孩子長得好,出身不好,單親家庭,家裡窮,爸爸做工人。他在誌願表上寫的就很直接,說進圈是為了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
裴笑送幾個孩子回宿舍,公司沒什麼錢,說是包吃包住,但是給他們租的宿舍當然沒多好,四十幾平的一室一廳,臥室擺兩張上下床湊合著睡,每個月發一千塊的生活補助。
一千塊錢,在S城這種一線城市能乾點啥啊?
裴笑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苦熬過,不過他很快就被資本主義腐化,有各位金主的大彆墅住了。
大抵是他自己不乾淨,這人缺什麼就想要什麼,他希望儘可能地讓手下的孩子們可以乾乾淨淨地做人,他本來就臟,再臟點也不妨礙。
~~~
一夜難眠。
第二天一早,崔雪晏六點就醒了,其他隊友還在睡,他問:“我去給你們買早飯,要吃什麼?”
隊友隨便報了一下。
崔雪宴下樓,他昨天哭了大半晚上,又沒睡覺,今天眼睛又紅又腫,他蹲在路牙子邊上打了一通電話:“……喂?哥。”
電話那頭響起的正是池曜冷冰冰的聲音:“我剛晨練跑步回來,我要衝個澡,洗完澡再回你。”
崔雪晏“哦”了一聲,乖乖掛了電話。
池曜是個極其自律的人,每天早上五點半就起床,晨練跑步一小時,衝澡,然後喝一杯黑咖啡或者紅茶,配一份西式早餐,一邊吃飯一邊看報,七點結束,開始工作。
像是機器人一樣精準,雷打不動。
崔雪晏知道是因為他是池曜的同父異母的弟弟,以前小時候天天被他哥一大早從床上挖起來,哭著一起跑步。
他哥雖然不客氣,但是說話算話,既然說了會打回來,他就等著好了。
崔雪晏在早餐店點了一份小餛飩,吃完小餛飩,他哥電話就打來了。
崔雪晏怕他哥跟老鼠怕貓差不多,自打從離家之後,他就再也沒聯係過那邊的人,但是出道這事太嚴重了,他鼓起勇氣問:“哥,是不是你跟電視台的人說不讓我在的團上節目啊?”
他聽見鐵質勺子敲擊瓷杯杯壁的聲音,一定是池曜正在攪拌黑咖啡的鹽,連池曜的聲音聽上去也變得又苦又鹹:“是。”
“跑去當什麼戲子,丟人現眼。”
崔雪晏到底還是個才十七歲的小孩子,他又想哭了,吸吸鼻子,憋住眼淚,委屈地說:“不是戲子,我又不拍戲,我是當偶像,隻唱歌跳舞的。”
“那還不如拍戲呢。”池曜說,“先不說這個了,正好我有事問你。”
崔雪晏茫然,卻聽見池曜問:“你的那個經紀人……裴笑,跟你很熟嗎?”
此時此刻。
池家大宅,池曜的麵前沒有放著一貫的財經報紙,而是一份資料。
相片一欄貼著的正是裴笑的照片。
這是裴笑的資料。
池曜輕叩桌麵,按捺著焦躁,佯裝冷淡地說:“跟我說說那個裴笑。”
作者有話要說:想不到吧,是小叔子!
吃藥同學:這就是上天滴緣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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